。他衣裳凌乱,慵懒地靠在小榻上,嘴里还吃着侍女递给他的点心。 他看见一群侍卫闯入他的府邸时,正想发作,却听为首的那人说:“奉皇后娘娘懿旨,即刻起抓拿秦王虞稷,关入大理寺等候圣上发落。” “等等,你们这群狗奴才,皇后是本王亲娘,你们到底是假传了谁的旨意?父皇呢,本王要见父皇!”他大叫着从床上爬起来,却在下一刻被侍卫扭住胳膊,按在了榻上。 他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却听见那人凉凉地说了一句:“秦王殿下,省省吧,皇上已经被您气晕过去了,现在您可见不着他了。” “父皇怎么了?母后呢,我要见母后!” 那人嗤笑一声,嘲讽之意更加明显。 “皇后娘娘大公无私,在朝堂之上亲自招出您就是纵火陷害之人,劝您乖乖认罪便是,也别叫弟兄们难做。” 说罢,便掏出锁链,将他的手锁住了。冰冰凉凉地东西贴在身上,冻得虞稷一激灵,他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 宫里,大家一如之前一般,全都从各处赶来,守在乾元宫外,等着太医们给天和帝看病。 张贵妃和虞秩站在外殿,两人的神色都有些茫然。张贵妃是因为信息量太大,一时反应不过来,虞秩却是因为一贯自诩聪明过人的他,这次实在是看不懂皇后娘娘的作为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站出来指认虞稷?若要说是因为什么大公无私的,他是不可能相信的。可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他不相信的原因,或许就是真的。因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原因可以解释了。 现在想想,他似乎从来都没看清过皇后娘娘。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逢年过节,收到皇后的赏赐时,才会去坤德宫谢恩。皇后不像他母妃一样,无论对他还是对其他弟兄,都是慈爱可亲的。他一直认为,这是皇后娘娘故意做出的假象。若他处于皇后之位,必然是要恨毒了他们的。 难不成,一直以来都是他小人之心了?皇后娘娘才是真正的贤后? “……秩儿,秩儿,你在想什么?母妃和你说话呢!”张贵妃忍不住轻推了推虞秩。 虞秩回过神,立刻有些歉意地说:“对不起母妃,孩儿刚刚想到了一件事。您刚和孩儿说了什么?” 张贵妃有些不满:“这种时候怎么能走神?我是让你多多提防那女人,小心她在你父皇旁边说你的坏话。” 顿了一会,虞秩道:“可今日朝堂之上,是皇后娘娘帮孩儿洗脱了冤屈,这……” “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张贵妃一脸嫌恶,“常言说,虎毒不食子。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本宫觉得她必有图谋。” 虞秩压下心里的某些想法,乖顺地应了一声。就算皇后对他没有恶意,也不可能像他母妃一样,事事都为他着想的。 第490章 荒谬 “圣上, 您可算醒啦!” 张福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里的哀伤便是刚醒过来,头还昏沉的天和帝都看出来了。 “朕的身体, 是不是——” 张福海连忙打岔,不让他把那晦气的话说出口:“您的身体好着呢!太医说您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天和帝轻笑了一声:“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 你不必再瞒着我。此事,皇后她们知道了吗?” “奴才不敢让娘娘她们知道, 今天无论把脉还是开药方,都是秦医正做的, 关于您的身体情况, 他也只告诉了奴才一人。奴才让他说皇上需要静养, 内殿这里只留了奴才一人。”这么久以来,张福海也意识到了帝后之间的不对劲,特别是今日早朝时皇后娘娘站出来指认大皇子一事,更让他心惊不已。 “做得好。”天和帝环顾四周,低声吩咐道,“你从暗门出去, 到御书房里,取朕的玉玺过来。” 张福海没有惊动任何人,绕过外殿去到御书房取来了玉玺。 天和帝已经坐了起来, 他接过玉玺, 眼中悲喜不定。他从床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两封写好但一直没盖印的圣旨, 定定地看了一会, 然后按下了玉玺。 之后,他将其中一封交给了张福海,道:“将这封圣旨速速送出宫交给淳亲王, 让他见机行事。” 淳亲王是天和帝的三弟,一生出来便有肺痨,自然与皇位无缘。他这些年在王府做个富贵闲人,身体看着反而比天和帝好一些。 “可您这里……”张福海有些犹豫,出宫一趟太远,万一天和帝需要人侍候怎么办? 天和帝自嘲地笑了笑:“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你只管去便是了。” 张福海无奈,只得按照他说的去做。天和帝打开另一封圣旨看了许久,才沉声道:“来人呐!” 秦医正一直留在外殿待命,此刻听到声音,立刻走了进来。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