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澄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过的话。由旁人再重申一遍,令他变得更坚定,也更勇敢。 “难道你要看着陈最为了渣男暗自神伤,之后再被别的omega抢走?”齐昕为他激情打气,“振作起来!你可以!” 鹿澄再次点头:“嗯!” 他脑补过许多次陈最主动找他,对他说“我观察你很久,我有点喜欢你”。那是他最喜欢的桥段。 但他分得清白日梦和现实。 男神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砸他怀里的,他想得到,就要去主动争取。 . 可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鹿澄这辈子没有主动追过人,毫无方向。齐昕鼓励他时说得头头是道,实际也只有过被追求的经验,一时间提不出什么可行的建议。 首先他要面对的第一个难题是,该不该让陈最知道阮亦云的所作所为。 阮亦云与奸夫会面的地点远离学校,除了他俩,恐怕不会再有其他同学也恰好路过进而撞破奸情。 若陈最一直被蒙在鼓里,继续被阮亦云踩在头上作威作福,鹿澄想想就心痛难忍。 可要告诉他,又该用何种方式呢? 事发当时他们震惊过度,完全没想到要留下证据,空口无凭跑去告状,陈最凭什么相信他? 一边是相恋多年的恋人,另一边是个几乎没什么印象的陌生人,正常人都会选择信任前者吧。 鹿澄对阮亦云的印象已经跌入谷底,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阮亦云的言行。他怕万一阮亦云厚颜无耻倒打一耙,自己在陈最面前的形象可就彻底完蛋了。 若是写匿名信,未免显得阴暗,有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鹿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想到了大半夜,都没琢磨出一个合适的方案,便决定姑且搁置一旁,睡一觉起来明天再说。 在最初的震惊难过愤怒逐渐平息后,他的心灵深处涌出了些许雀跃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期盼,连脑补和陈最相亲相爱的甜蜜生活都变得更有底气了。 . 万万没想到,他所担忧的事,以一种他绝对不愿意见到的形式得到了解决。 几天以后,全校学生都知道了阮亦云已经另结新欢。 阮亦云和那个相貌平凡的beta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在学校里形影不离出双入对,走到哪儿都手牵着手,大庭广众之下也能目中无人卿卿我我,毫无公德心可言,简直伤风败俗。 陈最绿得人尽皆知。 联想到他这些天都不曾出现在学校,鹿澄后知后觉,自认猜测到了真相。 陈最受的不是外伤,是心伤。他肯定是被见异思迁的阮亦云狠狠刺痛了心灵,无法面对自我逃避,这才不来上学。会出车祸,恐怕也是因为当时心乱如麻。 他一定需要一个温柔体贴又对他一往情深的omega拉着他离开寒冬走向新的春天。 鹿澄心想,那就是我! .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如何追求,有一些浅显的道理,哪怕缺乏实战经验,鹿澄还是懂的。 首先,他不可以再偷偷暗中观察了,得正面出现在陈最的面前、让陈最记住才行。 之后,便是争取在有限的接触机会中努力给陈最尽量留下一个好印象。 前者,鹿澄自认是可以轻易做到的。 两年多的偷窥狂日常,让他对陈最的日常生活轨迹了如指掌。只要陈最再次回来上课,制造偶遇简直轻而易举。 难的是要给陈最留下正面印象,鹿澄担忧自己在这方面先天不足。 思来想去,他决定从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开始努力。 两天以后,他脸部抽筋地向齐昕展示自己的练习成果。齐昕观赏过后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好吗?”鹿澄不安地问。 “我觉得吧……你没必要太勉强自己,自然一点就好了……”齐昕视线游移,“你平时看着虽然有点凶,但很可爱嘛。就像个……像个……像个气鼓鼓的小包子!” “……”鹿澄鼓起了脸。 “你这样强行把嘴咧开,就像小包子裂开了似的……”齐昕委婉地说道。 鹿澄听懂了,意思就是有点吓人。 他叹了口气,问道:“我戴个口罩会不会好一点?” “也许?”齐昕说,“不是有那种画着笑脸的口罩卖嘛!你试试?” 鹿澄丧气地趴到桌上:“可摘了看起来还是凶巴巴的,又不能一直戴着。” 齐昕对此倒是比他更有信心:“有什么关系,稍微熟悉一点就知道你这个人其实性格很好了。” 鹿澄又冲他咧了一下嘴,把齐昕逗得大笑。 齐昕总说他性格好,他并不怀疑,却也缺乏真实感,不明白自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