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族群首领攀到木头上,打量了下木头的距离,一只条踩在木头上,一只手攀在悬崖上,用力地把前面的那截木头从岩石中扯出来,又再回头,插在身后岩壁上的孔洞里。 厉王瞧见了,扭头便去翻柴火堆,想找点木头塞在孔洞里铺成路。可他找了半天,找到的木头都是烧过的,有些只烧了一点点,但这些都是劈开的,大小跟孔洞不一样,根本塞不进去。 厉王烦躁得直抓头。他要是多一些铺路的木头,把没有路的这截悬崖铺上就好了。可是野人很明显地不打算给他留这样的木头。 他摩拳擦掌,心想,等过了赤岩入了森林,有得是木头把这截路修好。 吼吼族人看到了希望,哪怕过这一截悬崖非常危险,青壮们仍旧前仆后继地往前,在又摔死了十几个之后,终于所有青壮都到了对面的岩石上,看到了草泽、森林、炊烟,仿佛闻到了烤肉香。 这一片悬崖,让他们折损了三分之一的青壮。 厉王站在岩石上,扭头看着山崖下摔死的族人尸体,再看向剩下的青壮,向大家比划:到了野人族群,一定要找到他们的首领。 吼吼族青壮们的眼睛燃烧着熊熊怒焰,喉间溢出低沉的嘶吼。他们担心吼声惊动野人,都尽量小声。 厉王挥手:继续出发。 他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刚走过这片岩石就看到了一个大斜坡,这个斜坡倾斜往下,表面结满了冰,在斜坡的尽头便是悬崖。 他扭头看看脚下这块平坦岩石上铺的都是雪,斜坡却结了那么厚的冰,显然不太正常。 厉王比划道:有问题,小心点。 点了一个强壮的吼吼族人,指向旁边的崖壁,示意他攀着崖壁往下去。 那族人点点头,手指抠在崖壁上的凸出来的碎石上,小心翼翼地迈出脚踩了踩地面,很结实,有点滑。他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手指上,攀着岩石,一点点地往下挪。他刚挪出去几小步,突然手指一滑,抓了个空,双腿踩在冰面上,身体跟坐滑梯似的,哧溜一下子滑到底,摔到了悬崖下。 厉王:“……” 众吼吼族人:“……” 他们齐齐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崖壁,陡峭,笔直,跟刚才过来的那一段悬崖一样难爬。 一个吼吼族人伸长手臂,在刚才那人失手的地方摸了摸,没有摸到兽油,但冰冰的,像是泼了水又结成了冰。 吼吼族人瞬间不想再往前了,他们扭头朝来时的路望去,看到没有木头支撑的那一段,再看到摔在崖下死去的族人,再看看自己冻到僵麻通红,甚至肿起来的手,实在不想再爬一遍这样的路。 厉王朝众人比划: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取下挂在身上的一根草绳,示意族人拽着草绳过去。 吼吼族人想起刚才一摔倒一串的经历,都不敢动。 厉王把草绳的一截拴在自己的腰上,又把另一截拴在好几个族人的腰上,比划:拉稳我。 他握紧铁矛,用铁矛戳在斜坡的冰面上用力地凿,将上面的冰凿碎后,脚踩在上面,觉得不滑了,这才往下。 厉王像凿梯子似的一路凿到斜坡的尽头,便发现悬崖到这里拐了个弯,前面是一个很深的裂缝。 这顶缝一个从崖底裂到崖顶,宛若一个巨人双腿张开站着,他们正处在巨人两条膝盖间的位置处。因为呈上窄下宽的形状,想往上爬是不可能的,想往下爬,崖石上爬满水流冲刷过的痕迹,一看就是非常光滑,连点攀附的岩石缝隙都没有。唯一能够过去的路,便是直接跳到对面去,距离不远,都不需要助跑,平地一个跳跃,轻轻松松就能去到对面的岩石上。那岩石后面则是一个斜坡,可以去到下方的草泽,斜坡上还有野人行走往返踩出来的路,一些岩石上还塔有草窝。 草窝里有一个女野人站起来,然后,吹响了哨子。 那哨声一响,她身后较远的地方也响起了一声哨子,似在回应,又似在传讯,紧跟着又是一声更远的哨声传来,那哨声一直传到赤岩更深处,甚至连森林里都隐约有哨声传来。 厉王听着哨声,再看着对面那块岩石,发出声暴躁的怒吼,示意一个族人下来,让他跳过去。 吼吼族人听到野人的哨声,再看自己处的位置也慌了。 情况紧急,有勇武的吼吼族人站出来,沿着厉王凿出来的地方走到尽头,盯着对面落石的地方打量了眼,没往最边上的石头上跳,而是往后面的斜坡上跳去。 他纵身一跃,跳出好几米远,落到斜坡上便身子往下一歪,顺着约有六七十度角的山坡一路滚落下去,这坡上又布满碎石,肩膀、头、腿、腰不断地在石头上撞击,待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停下来时,口鼻中都在往外冒血,人已经不动了。 厉王把心一横,脱下披在身上的斗篷,用力地扔到了对面的岩石上,再纵身一跃跳过去,他在踩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