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初只钝钝点了头,可稍一回味就觉不对。 “你说什么?”她猛地抬眼,“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却也难了”? 明明他已经知道了她不可能再要“季诺”,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她已经确定了“季诺”并非写信之人。纵使“季诺”真是画中人也不可能再强求了——等等…… 方才他还问她是否不再喜爱画中之人,是否只要那传信之人,再加上他眼下的话,这言下之意,竟好似、好似—— 季诺,画中之人,还有那传信之人,叁者皆不是同一个。 不对,“季诺”明明就是画中之人的模样——好像还是不对。 不,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 ——“季诺”从没给她写过信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洛水脑中“嗡”地一下炸开,许久说不出话来。 她确实是想说些什么,骂些什么。。 可在出声前,隐隐的一丝灵觉牢牢拽住了她,告诉她,不可说。 ——还不是时候,还不可诘问。 这灵觉来得模糊且突然,她甚至不及细究其中内容,便已死死咬住了唇,不让自己泄出一丝一毫痕迹来。 可若是不问,这满心的困惑、愤懑、难过又该如何是好? 混乱而又莫名的情绪搅得她颤抖不已,只能愈发用力地咬唇。 对面的少女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柔软的指尖摩挲上她已然渗血的唇,淡声道:“松开。” 洛水不理。 “她”转而捏住洛水下巴,毫不犹豫地低下头来,惊得后者张唇欲呼。 “她”顿住,饱满的唇离着她的只隔一线。 “她”低低笑了:“害怕?” 洛水白着脸使劲摇头。 “她”模糊哼笑一声,抬手捂住了洛水的眼,不待后者反应,就这样亲了上来。 微凉的唇瓣轻轻摩挲着她的,觉她死死不肯张口,又探出舌来,扫过唇上伤口,将渗出的血渍细细密密地吮去。 洛水被亲得又痒又疼,摇头想躲,却又被捏牢了下巴。 她反抗得越厉害,对方便吮得越用力,不一会就被撬开了唇齿。 柔滑的舌倏然滑入她的口中,一下就卷住了她死命推却的舌,然后毫不客气地缠搅啃吮起来。 洛水被啃得呜呜出声,死命去推对面之人,却反而被对方的胳臂缠得愈紧。 眼前一片漆黑,纵使萦绕鼻尖的气息再熟悉没有,她还是难过得要命。 冰凉的泪水倏然滑落,缠紧她的胳臂不由地顿住。 “……莫怕。”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柔和,已然是原本的那个。 觉出她十分僵硬,他又抓起她的手探入胸口按了按——那处紧实丰厚,并非女性特有的绵滑。 “……怎还是这般不经吓?” 捂眼的手慢慢松开,露出其后主人风流清艳的容颜。 得她注视,他那双形状姣好的红唇便又翘了起来,凑近亲了一下,再起身时,已然又成了“奉茶”的模样。 “非是我一定要用这副模样,只闻天不比旁的地方,需得谨慎些。” 洛水僵了半天,待得他彻底松开,毫不犹豫地扬手甩去。 公子不躲不避,任由她抽了一巴掌,甚至主动侧过了脸去。 由是洛水这第二下便抽不下去了。 她骂他:“这时候又装什么乖巧?你别以为用着奉茶的脸,我就下不了手。” 于是他又换回了自己的脸,甚至连身子也用的她给织罗的皮囊,红缎覆眼,衣襟微敞,鸦黑的长发拨至一边,毫不在意地泄露自胸膛至脖颈一痕雪白,在这夜色之下,直如雪色中走出的艳鬼狐精一般。 洛水气得差点没仰过去。 “你不要命了?”她低声骂他,“变回去!” 公子转过脸来,丝毫没有改回去的意思。 他说:“你当真没有旁的想问了么?” 洛水更气了。 她不懂他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