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入云脚底捷,只一炷香的功夫便已来到了夏光师徒的铁匠铺前,只是当到了店铺后,却现那店门半掩,并未像是正在做生意的样,一时只得轻叩了几下铺面的门板。过得一会儿,见夏光从内里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待他看清来人是张入云时,却是面露喜色,一时裂着嘴大声道:“原来是张大哥你啊!您要是再不来,我可就要去找你了。”说完却又脸上有些犹豫,好像后悔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 当下他忙拉了张入云入内,一边又对他说道:“不过大哥来的也巧,你要的那镖,我也就是昨天打好,只是有一件事,还要向张大哥相请,只望大哥不要推辞好!” 张入云见他话声客气,但语气又有些凝重,只得道:“无需如此客气,夏兄弟有事尽管说好了。倒是我因为这几日里有要事,耽搁了这许多功夫,直到今日来,却是有些觉得对不住老弟呢!” 夏光知他为人谦和,见此也就放言直说了,只听他道:“实在不好意思,那日我见了大哥的那对钢指套,一直留在心上,三日后家师回来,我一时技痒熬不住,便将大哥的指套对家师说了,未想家师也是非常有兴趣,正好这两日家师还在,大哥你今日又来了,不知道方不方便也给我师傅?” 张入云听了,虽是心里略有疑惑,但倒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时也就欣然同意了。夏光见此极是高兴,便忙请张入云在此稍待,自己却要入内请其师傅出来。 只是他此时忽然现店里已空无一物,竟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脸上微红,口里连道不是,忙从里屋端了一张凳出来与张入云坐了,又入了内室。 张入云这得空打量了店里,就见四壁空空,只几日功夫不见,夏光这小小的铁匠铺,竟是要光门大吉,不在这里开铺了。 张入云见了虽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此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也不好过问,便只在一旁耐心等候。过得这一会儿,就听里屋有人走动,紧接着就见夏光师徒已从内室走了出来。 张入云本以为夏光年纪轻轻,却有着一身好劲骨,其师傅想必也与他有些仿佛。那知眼见后,却见对方是一个白面书生一般的人物,身上穿了一件长褂,虽未做书生样的打扮,但一身的书卷气,却是迎面扑来。仔细看了看,年纪竟与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生的着实英俊,几比得上东方兄弟。 一时他还有些拿不定主意,此人是不是夏光的师傅。却早有夏光端出清茶来,奉于张入云道:“张大哥,这位就是我师傅。”回头又对自己师傅道:“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张入云张大哥。” 那做师傅的确是为人如同其相貌一般谦恭,当下忙上前抱拳道:“果然是张入云张师兄,我这徒弟没大没小的,信口胡诌,却与张兄称兄道弟,实在是不像话,还望张兄勿怪。” 他这话说的张入云有些不明白,一时便问他何以如此说话。那书生道:“说来有些不好意思,在下姓傅名洁羽,家叔父乃是峨嵋掌门,算来我与张兄是平辈相交,却如何容这小与张兄唤作兄长!”说完却又回头盯了自己徒儿一眼。 张入云不想眼前这人竟是峨嵋掌门的侄儿,勿怪是这般灵秀,一时少不得又是一番客套,只是心里还记着自己同峨嵋派的过节,见这傅洁羽定要看自己的流星指,不免又有些不安。 哪知傅洁羽为人精细,早已是看出张入云的心思,当下忙笑道:“说来惭愧,小弟已有二十多年未有面见过家叔父,还请张兄说话不要拘束。 张入云不想他目光倒是厉害,不由面上一红。那傅洁羽此时话归正题,言道请张入云将其兵刃给他略观一观。 张入云为人爽,当下也不推辞,便取出指套递在傅洁羽的手上。一时间他这做师傅的竟比自己的弟那一日看的还要仔细,只好似那精钢指套上长得什么花儿一样,愣是屏息瞧了个半天。 夏光因为有师傅在旁不敢嬉笑,又不敢探头观望,只得在一旁立等。张入云此刻无人与他说话,也是略显尴尬,只得将手中清茶喝了干净。直到夏光连换了两次茶水,那傅洁羽长吁了一口气,将目光从指头上移开。只是将那兵刃递回张入云手里后,却是神色间有些不安。 凝神良久,吐了一口气,却始终没有问张入云这兵刃的来历。只开口提醒张入云道:“此物不凡,能到得张兄手里也是一番缘法,只是还望张兄小心保管,后不要轻用,免得被人窥伺。” 张入云见他说话时,好似满怀心事一般,连那白净的面孔上都隐隐有了些愁容。好在傅洁羽只一会儿功夫便已恢复如常,当下想起张入云此来的目的,却是忙让徒弟将为张入云铸打的金燕镖取了出来。 待夏光面泛得意的将金燕镖取出来时,张入云只觉眼前猛地一亮,只见夏光手里红布上端端正正放了十二枚银色的金燕镖,竟如十二枚银星一般闪烁,虽是八月天气,但近得那银镖,却还是阴森森的寒气逼人。 那傅洁羽在一旁介绍道:“小弟与张兄有幸相见,也是有缘,恰是前番有高人命我铸打兵器,还留有一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