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忙端身道:“不瞒张大侠,家父因近日年关将近,正在外招待数起牙商,顺便再将家中帐务整理周到。小弟为大侠今日来到,先时已遣人去相告了,估计早则今日,迟明晚,当能回转。如此,还请大侠在本府内少许歇息,好是能留在家府内过年好,本地每年都请外省能工巧匠精制好些烟花爆竹,为镇中上下年中一乐,想来这位女大侠也是极爱看的。” 柳胜英聪明多智,只与二人相处不久,便看出两人中张入云多听香丘的吩咐,又见香丘是个喜热闹的性,一时将过年时的热闹说出给她听,当能勾动她留下。 果然香丘听得有烟火看,顿时间已是眉飞色舞,一时已是使眼色给张入云要其答应下来。未想张入云此时却是沉声道:“小弟张入云与舍妹香丘,只一介江湖粗野人物,可挡不得什么大侠,还望柳公再不要提起这二在我二人身上了。在下与舍妹本就是闲散惯了的,只一时旅游到此,不欲久居此地,但求礼拜过令尊大人后——。” 他说到这里,已是被香丘在桌下踩了一脚,一时间已见她作了色,怒视自己,虽是自己现下心绪大是不佳。但看着香丘气恼的样,又联想着她那日在仙人洞中伤心欲绝的模样。张入云只感她长日里辛苦,现时纵是生气,也好过伤心,一时间不欲违逆她,只得改口道:“只待见过令尊大人后再做计较。” 他这话一出口,却让在坐的二人俱都松了一口气,虽是香丘对他这番言语仍是不够满意,但也毕竟好过刚太多,一时间也不再理张入云,只顾自己吃喝。 过得不久,却听见身后又得一阵喧哗,就见有数位小丫环当先引路,搀扶着一位满头珠钗的老夫人自内室走了出来。柳胜英见了老人,当下忙起身上前礼拜,一时回为张入云引见道:“张大侠,此是我外祖母大人。”说完又为老夫人分别介绍香丘与张入云。 那老夫边与二人笑着点,边坐在了一旁的锦榻上,一时间只将张入云和香丘二人上下打量了个仔细。 此时张入云见来的是位长辈,容不得自己不立起身来,于是上前礼敬道:“晚辈张入云,不敢当什么大侠,柳家小官人方戏谑了。一时到了此间却惊扰了老太太的千驾,甚是惶恐,还望太夫人不要见怪。”而一旁的香丘也见是位长者,守着礼仪,却是放下了筷,忙也跟步在张入云身后,对着老夫人深深道了一记万福道:“老太太您好!香丘有理了!” 那太夫人此时见得香丘果如自己外孙女说的那般标致,心里也是惊异,平日价她也例来自负养地女儿,孙女儿都是远近闻名的美女,而此刻眼前的香丘,虽是粗野些,但以容貌计自己的外孙女儿却是难及万一。何况对方是个侠客中人,一身举度与常人迥异,身实是生的康健,不似那大户人家女儿,美倒美了,却是生的娇弱弱的,多少带了些病态。再看张入云虽是不及自己孙儿俊俏,但也是个眉目清秀的,老太太年老识深,只三两眼下,就知道张入云深藏不露,是个有真本领的。 老夫人将二人仔细打量过后,倒是甚为满意,当下满面笑容,却忽地开口道:“不知二位恩人,仙乡何处,以何为营生,幸的两位到的此间,不然我外孙女儿却是要被恶人强抢了去了。我只得这一个孙女儿,仗侠士相救,真是难言心中感激!” 张入云和香丘都是江湖上行走的,听得那老夫人话说的虽是随意,但内里却有打探两人身世的意思。如此这般,不待人自道山门的相问,却是大犯他武人的忌讳。当下香丘正在犹豫,张入云却是抢先答道:“启禀老夫人,晚辈是沅江杜王镇人士,与舍妹到得此地,只为寻一位朋友,一路上侥幸打了那伙歹人,倒是不足挂齿,只是我二人这点年纪实挡不得老太太这般言语,还请老太太不用这般客气。” 哪知那老妇人听得张入云说起年岁,一时却已是打蛇随棍上,又问道:“不知你兄妹二人多大年纪,生辰多少——。”说道这里,却是略犹豫了一下方道:“可曾接过亲事?” 当下一席话,若是个明白人都能听出个大概,但张入云此时心内有事,只以为老夫人问自己生辰,却是有意试探自己。至于香丘则是天真烂漫,不通俗务,此时的却只为自己不晓得生辰而有些不好意思。 唯有那柳胜英听了外祖母的言语,却是喜不自胜。要知他柳家本是其外祖母的产业。柳胜英父亲乃是招赘上门的女婿,生的一对双生儿女随的也是母姓。一家里权威高的即是眼前这位外祖母,一时他听出老人话内有想与张入云许诺允婚的意思,自己有贪慕着香丘,安得叫他不喜。 可此时的张入云却是一意以为老人家是别有用心,许是听了她女儿的话来询问自己,一时里,只将自己的生辰随口报得早了一些,另外又替香丘想了个生辰报上。至于二人有无婚配,他倒是心中有事,没能想到那么多,只俱实说了。 那老妇人闻了二人都未有婚配,甚是满意,一时又周到了几句,便已倒转回身,起身告辞重又回那内室去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