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隐舟勾了勾唇,应了声,转头就对店里的老板说他把这个要了。 初伊今晚正好没带耳坠出门,老板新拿了一套出来给她,并且帮她用酒精消毒擦干净,她立马戴在了耳朵上。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你买这个正合适。明年兔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新年了,就适合戴这个,太适合你了。” “谢谢老板。” 面对他客气的夸奖,初伊道了声谢,结完账以后跟杨隐舟一起走了出去。 出来以后,人流比之前减少了一点点,估计是时间越来越晚,有人逛了一圈觉得没意思回了家,准备新年倒数。 杨隐舟看见前面有卖棉花糖的,想起以前带她来这时她都很爱吃,指了指前方问:“要吗?” 初伊高兴地点头,不客气地说:“你都问我了,那我肯定是要的。” 走过去看见老伯伯没什么生意,杨隐舟跟他要了一个。 老伯伯抬头瞧他们一眼,记性好当下就认出了他们:“怎么是你们啊?都长这么大了,小姑娘。” 初伊疑惑地“嗯?”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不记得了。当时年纪小,印象不深刻,看着伯伯只觉得眼熟没去细想,没想到还真是以前帮衬过的那个。 杨隐舟冲老人家笑了声说:“老人家,你怎么还在卖棉花糖啊?” 初伊十几岁的时候,杨隐舟带她和杨亦森来过这边市集玩耍,不过那会儿不是新年,只是很寻常的节假日。差不多是同一个地方,老人家就在这卖棉花糖。 如今近十年的光景过去,这边被翻新得越发繁华富丽,都成了外地人来旅游打卡的景点之一,却没想到当年卖棉花糖的老人还在。 老伯伯边打棉花糖边说:“老伴走喽。在家没事做,大过年的一个回来的都没有,所以出来凑凑热闹。” 初伊看着有些心疼又实在地问:“那你有钱花吗?” 这问题让杨隐舟扶了扶额,欲提醒她一下,但见她眼神过于诚恳和关心,便没出这个声。 “有的有的。”老伯伯说,“小姑娘,你别担心我。我女儿会寄钱回来的,只不过啊她嫁得远,前几个月刚生了娃娃,不方便回来,我也不让她折腾才没回来过年。但她说等她把身子养好了,孩子再大些就把我接过去。” “那挺好。”初伊放心了少许,接过棉花糖跟老伯伯提前说了声新年快乐便走了。 临走前,老伯伯好奇问他们:“你们是兄妹俩吗?过年一起出来玩?还有那个长得比他矮一点点的小兄弟呢?也是你们的弟弟或者哥哥?” 在老伯伯眼中,能过这么多年还在一起的,他第一反应便想到是兄妹。 初伊看杨隐舟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不是兄妹,我们…结婚了。” 老伯伯愣了下,震惊转而欣喜,高高兴兴地瞧着他们笑,笑得眼尾的褶皱十分明显:“结婚好啊,结婚好,真般配啊!以后还要一起出来过新年!小伙子,好好对人家,不打扰你们了,快去逛吧,前面还有很多可以逛的地方。” 近十年未见再重逢的人,以后或许就是永别了。 初伊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他一眼,像是要把一些人一些事记住,深深地刻在脑子里,看了许久才转过头来,边吃棉花糖边跟着杨隐舟一起走。 杨隐舟仿佛她肚子里的蛔虫,清楚地知道她每一个动作背后的意图是什么。 他低声问:“记住了吗?” 初伊怔住,抬头看他:“啊?” “回头画出来了,给我看一眼?”杨隐舟直接明了地说,“挺有意义的。” 初伊少许震惊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画出来?” 杨隐舟逗她反问,“你什么事情我不知道?”随后,又异常认真道,“你所有的画,除了那些没灵感时随便画的,不都是这些你想要记住,想要留住的画面吗?” 初伊心想她可从来没给杨隐舟看过她所有的画,他怎么把她的心思猜得这么准确,突然跟没了隐私似的,所有秘密都被他知道了。 她皱了皱眉,想到某种可能,有些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偷偷进我画室,看我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