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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险生




    姜瑜冷笑,听见寧仞又道:「未曾见过,几位大可离去。」

    帘子外又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有另一个声音道:「不知公子可否掀起车帘让我等一观?」

    姜瑜心头一紧,想去捞脚边的柔骨,身旁的少年却又很快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扣在车壁上。清润的嗓音又贴着耳边响起:「几位,寻那女子做甚?」

    此时此刻,姜瑜被抵在车边,挣扎无果只能扭过头闪开几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心脏怦怦地直跳,她只能勉强凝神,听傻逼鮫人又道:「不过私人恩怨,两位不必多管间事,掀开车帘让我等一看便了。」

    车内,那人低眸看向姜瑜,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姜瑜皱起眉,正当以为逃不掉,已经开始盘算杀出去有几分胜算的时候,那人忽然别开眼神轻轻一笑,眸光竟是透出几许轻松之意。

    「凝海涯的车驾也要查吗?」他朝着外头冷笑出声,「后果,可担待得起?」

    此言一出,车外登时陷入了沉默,姜瑜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直直望向那人含笑的侧脸。

    「寧仞,把令牌给他们。」

    一声令下,外头很快传来那些人低声的商量,随后轻哼一声:「苏家大公子的车驾,我等自然不敢衝撞,请吧。」

    很快地,马车便驰出了老远。

    姜瑜望着那人,手上挣扎了下,他才终于直起身,放开了扣着她的那隻手,「失礼了。」

    他重新坐回原位,与姜瑜面对着面,眉梢眼角都是温和的模样,俯身想替她捡起那把剑,指尖却在碰到柔骨前顿了顿。

    姜瑜见他将柔骨递过来,心里倒是想接过,却又动不了手,那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问道:「这剑我先替你收着,行吗?」

    虽然知道眼前是凝海涯的人,可姜瑜还是摇了摇头,「我自己收着。」

    那人未置一词,只是将柔骨放到了她身边,不再说话。捂着臂上的伤,姜瑜推开车窗往后看了几眼,才重新收回视线投向了车中那人。

    「你姓苏?凝海涯的人?」她想了一下才道,「你是苏淮君?」

    只见眼前人微微一笑,如阳和煦,朝她一拱手,语调温雅:「是,凝海涯苏淮君。」

    姜瑜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几圈,轻轻「嗯」了一声,若有所思地别开眼睛。

    果然猜对了。

    世人都说凝海涯两位公子,一个生得俊,一个生得美;一个如春水温润,一个如寒玉无瑕。

    虽然简而言之都是长得好看吧,但性子却是天差地远的不同,总归一句话,一个爱笑,一个冷面,至于眼前这位,大概就是生得俊又温润如水的苏大公子了。

    听闻他的生母,只是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甚至没有姓氏的女子,故而母子俩都不怎么受人待见。

    同样处境相对劣势,姜瑜对眼前这人倒是多了几分亲切感。

    「多谢。」她顿了顿又道,「我是……」

    「把手给我。」苏淮君忽然朝她伸出手,并没有听完馀下的话,只是迎上她错愕的目光无奈一笑,「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你中毒了,我先替你看看。」

    姜瑜点头,把手递了过去,握在那人手里。

    苏淮君低眸看了看,伸手覆上她的伤口,一阵冰凉的感觉登时渗进来,流动于血液之中,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半晌,他收手撕开自己的衣袖替姜瑜包扎,「这毒我解不了,只能用灵力先止住毒性扩散,剩下的,只能回到凝海涯再行解毒。」

    「嗯,谢谢。」姜瑜也动不了,便任他忙去,顺道将自己方才没说完的话说完,「对了,我刚刚是要说,我是玉灵湖姜家的人,来参加祭海大典的。」

    少年的手一顿,抬起那双温和的眼眸,里头盛着明晃晃的讶异,可不知为何,姜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姜家人?姜家女儿……」他难得失神片刻,旋即露出了讶然的神情,低下头笑出了声,「原来是你。」

    听苏淮君的语气,姜瑜不由疑惑道:「你知道我?」

    明明自打八岁起,姜程璟那个便宜爹一直对外宣称她死了的,要不是自己争气,可能永远也踏不出玉灵湖那个鬼地方。

    可这个人,他也太快接受姜家女儿没死这个事实了。

    苏淮君的目光投向车外,神色若有所思地轻声叹息:「小时候远远见上一面,只不过,是十年前的事了。」

    姜瑜一皱眉,又追问道:「十年前?那时我才八岁,也不记得我来过凝海涯,是怎么见到的?」

    「那时候我十三岁多些,只远远见着一眼,只不过你娘是玉灵湖主母,我母亲认出了你娘罢了,你自然没印象。」少年笑着道,「况且,不是在凝海涯,是在东北雪山。」

    「哦,我……好像记得那个地方,是我娘领着我去的,我在那儿待过半年,后来……」

    姜瑜话说一半,却是一愣,旋即别开眼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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