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书桌前,想着今天中午让黎婶做什么吃的,刚想了一下红烧鱼,就见到院子外面穆循翻墙进来。他脚上也没穿鞋,一副野小子的样子。 怀瑾支着下巴,这小子没回来都不爱走正门,外面烈日炎炎,怀瑾招招手让他赶紧进来:“阿循啊,你又搞成这样子,你母亲又要骂你了。” 当年温婉倔强的清丽女子,如今做了妈之后,脾气逐渐火辣。 穆循嘿嘿笑了两声,缺了的门牙已经冒了半截头,他身上衣服湿淋淋的,裤腿上还沾了不少浮萍,怀瑾见这模样,便笑:“你今天又去哪里玩了?” “我今天去钓鱼了,钓上来好大一条草鱼,我母亲用鱼头煲了汤,让我叫婶婶过去吃饭!”穆循喝了怀瑾递过来的茶,抹了一把汗,就急着要走。 怀瑾只能撑了一把伞跟着他出去,去穆生师兄家里,她向来是穿着随意的。 “穆循,你这样子,叫外人见了还不知怎么嘲笑你父亲呢!”穆渔竖着眉毛,拧着穆循的耳朵一通吼。 怀瑾摇头失笑:“穆师兄是宁陵君的令官,又有谁敢瞧不起他的大公子?” 眼巴巴的瞅着仆人把穆循带过去换衣服,穆渔叹气:“正是因为家业不小,才更担忧他,这么疯玩不成个体统,我是怕他小时顽皮,大了不成纨绔了吗?现在与他同龄的孩子,不是在读书就是在习武,更有那聪明的已经随着父亲一起处事了。更别说你,你才那么点大就在临淄……唉,这孩子太让人操心了,偏偏夫君也不多加管束。” 大概所有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怀瑾宽慰:“我听说小时顽皮的孩子,大了往往比常人聪明,各人自有个人的缘法,想必穆师兄也深知这个道理,因而才不过分去管束,嫂嫂你也别太操心了。” 听到她的称呼,穆渔转忧为乐:“唉,我也是瞎操心,赶紧入席吧。我想着你这会儿也起床了,就叫阿循把你请过来,省得再让黎婶开火,正好那小子摸了条大鱼回来。” 怀瑾也不客气,道了声谢自发到桌边坐下了。穆渔看了一回小女儿,才扯着穆循过来坐下吃饭。 在穆家消磨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她正想厚着脸皮说晚饭能不能也一块儿在这儿吃了,谁知门口穆生和张良忽然出现。 见她歪歪斜斜的坐在穆生院子里,头发也没梳,满头青丝如瀑般散在肩上,穆生就远远笑道:“这个没规矩的,倒和阿循有的一比了。” 张良在旁接了一句:“她从小就不讲规矩,你还没习惯吗?” 怀瑾跳起来,喜得迎上去:“你怎么和穆师兄一块回的?” 张良道:“今日穆生也在,就结伴回来了,刚刚回家黎婶说你在这里,我就跟着过来了。” “阿景呢?”怀瑾挽着他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