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日子在皇城里他被拘束得也很难熬,”齐让语气温和,带了几分笑意,“天也黑了就由着他睡吧,把他放……” 话只说了一半,旁边木架上的小白发出一声惊叫,下一刻熟睡的许戎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小白?”他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最后瞧见了齐让,弯了弯眼睛,乖乖开口,“太上皇!” “嗯,”瞧见他还睡眼惺忪的样子,齐让也露出一点笑意,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好!” 许戎一边应声,一边从江维桢背上滑了下来,还不忘先脱掉身上厚重的裘衣,跟着才爬上软榻,挨着坐到了齐让身边。 “这一路算是白背你了,进了门就满心只惦记他一个,”江维桢笑着抱怨了两句,回身看向木架,“小白怎么突然叫起来了?” 说着伸出手,瞧见那双黑漆漆的满是警惕的眼睛不由一愣,“这是不认识我了?” “昨晚受了点惊吓,自己待在外殿要叫,内殿里进了人也要叫两声,”齐让扯过薄被盖到许戎身上,“过会适应了就好了。” “什么惊吓?”江维桢挑起眉,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这永安殿昨夜不安生?” “嗯……是不太安生,”回想起前夜,齐让微微顿了顿,语气却很轻松,“新帝过来守岁,放了爆竹,所以才惊了它。” “新帝过来守岁?”江维桢讶异地扭过头,“不是说在慈安殿开宴,怎么又来了永安殿?” “在慈安殿吃了一会,太后倦了之后就来了永安殿,”齐让说完,看向身边的许戎,“说起来,还有东西要给你。” 许戎睁大眼睛:“什么东西?” “是新……你那位哥哥,给你准备的压祟钱,”齐让回手从枕下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锦囊,放到许戎手里,“说是能除祟辟邪。” 许戎将锦囊打开,里面一样是用红绳串在一起的八枚铜钱,纸条上一样是工整却带稚气的字迹:祝阿咬平平安安! “我看你那支宣笔算是白送了,”江维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直白的礼物,语气里带着笑意,“这新帝的字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也还是有一点的,”齐让从怀里摸出另一个锦囊,将里面的字条展示给江维桢看,“这张要好一点。” “你怎么还有一份?”江维桢奇怪道,“压祟钱不都是给小孩的?” “嗯,”齐让看着字条淡淡道,“说是希望我新的一岁平安顺遂。” “这新帝……”瞧着齐让仔细折好字条放回锦囊里,江维桢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阿让……” 齐让抬头看他:“有话直说。” “一时不知道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