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这种人总有靠山。 杜兴咽下这口气:“秦会长说的有道理,都怪我管理手下疏忽,打扰您听戏了。”说罢,转身朝座上握了个拳,“我代他跟诸位道个歉。” 秦安露轻笑一声:“我听说杜经理表字是叫盛邦吧?新时代了,还用字吗?” “早就不用了。” “怎么?惭愧啊。”秦安露喃喃念道:“杜盛邦,盛邦,盛邦,你这盛的是哪个邦啊?” 贺明谣胆战心惊地听着,完了,这话说的,杜兴又要生气了。 可杜兴却眼里含笑:“当然是,脚下的。” 秦安露又道:“那杜经理可得时常回头看看,脚下的路。” 杜兴点头:“是。”他看向邬长筠:“叨扰小舅妈了,看来今天的白蛇是听不成了,下回演上,一定叫我。” 邬长筠应一声:“随时欢迎。” 杜兴俯视还坐着一动不动的贺明谣,拉住她的手将人拽起来:“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干正事吧,不扰了人家听戏的好兴致。” 贺明谣惶惶点头,心想:他今晚受了气,自己又要被折磨一夜。 杜兴把手表拿上,踩住地上的钞票,嘴巴凑近邬长筠耳边:“赏你的。” “谢了。” 闹场的走了。 秦安露也回了二楼。 邬长筠对戏迷们道:“不好意思,闹了个小插曲,今天的茶水点心费都免了,还请各位继续听戏。”她叫小刘把地上的钱收了。 邬长筠自身不缺钱,大可以一把火烧了解气,可意气用事换不来利处,与其那样,不如收好,一半分给戏班子的人,一半送去前线。 她回到后台,元翘等人迎上来:“什么人啊?吓死了,都带着枪呢。” “日本人的狗。”邬长筠紧了下腰上的黑色大带,“都别看热闹了,候场,马上登台了。” “好——” 前面锣声又起,接着开演。 秦安露悠闲地品茶,她回中国不到三个月,听过不少戏,前阵子听人介绍有个唱得不错的女武生,便来听听,看了邬长筠好几场戏,是越来越合眼缘。 一曲唱罢,邬长筠上来同她道了个谢。 两人同坐,喝了杯茶。 “难得遇到声色武俱佳的武生,还是女性,谱儿和份儿都很有看头,我瞧你有些地方的步法和唱调还做了改编,很新奇。” “稍做创新,还在摸索中。” “创新是好事。”秦安露瞧她的扮相,“你这相扮上,若不是身形,乍一看还真是雌雄莫辨,武起来,比男人还英气,你要不是女儿身,保不齐勾了多少女人的心。” “秦老板说笑了。” 秦安露递给她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找我。” 邬长筠接过来:“好,谢您捧场。” 后面还有一场文戏,秦安露只爱听武戏,听两句就走了。 邬长筠回到后台卸妆,田穗凑到跟前:“那女老板看着人挺好。” “嗯。” “她为什么帮你啊?” “当今世道,女性立足不易,能相互帮扶是好事。”邬长筠解开大带,“原因不重要。” …… 观众散了,玉生班的人也都回去了。 为了节省开支,戏院负责管杂事的只有小刘,还有个打扫卫生的周婶,周婶孩子不舒服,今日早早回家了,说明天早些过来收拾。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