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盛世,这样的时光会是稀疏平常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着挨到那一天。 杜召看了眼腕表,已经快九点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 觉足,整个人都清爽许多,站着欣赏了会,有些饿意,才下楼去。 田穗见生人,腿踢一半,停住动作,惊讶地喊“师父。” 邬长筠回头看,只见杜召慢悠悠从楼梯下来,对田穗道:“你继续练。” “哦。” 邬长筠起身,朝他走过去:“挺合身。” “凑合穿。” “老陈上班去了。” 杜召问:“你们不去戏班子?” “路不好走,今早阿穗刚出门就摔了一跤,晚上没排戏,就不过去了。” “确实不好走。”杜召拉把椅子坐下,随手拿起茶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在家待着吧。” “凉了,我给你倒热的。” 不一会儿,邬长筠提壶热水来,还端了盘小笼包,放在他旁边的桌上:“还热着,吃吧。” “谢谢。”杜召拿起一个,整个塞进嘴里,“真香。” 邬长筠看他狼吞虎咽的,心里暗笑,脸上仍保持冷淡:“锅里还温着粥,想喝自己去盛。” “好。” 邬长筠坐回檐下的椅子里,继续盯田穗练功。 杜召一口一个包子,瞧她的背影,吃得更香了。包子吞完,他又去盛碗粥,端到邬长筠身畔,靠着门框喝。 邬长筠斜眼睨他:“吃饭不好好坐着。” 杜召还来劲了,直接蹲在她旁边:“你又不陪我吃,一个人坐那多没劲。” 邬长筠俯视他的头顶,忍俊不禁,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看到从前在战场上叱吒风云的杜末舟这副模样,作何感想? 她挪开目光,专心盯田穗,拿起靠在墙边的小竹板敲了敲地:“手垂哪去了?留着劲玩雪呢?” 田穗赶紧铆足了劲抬高手。 邬长筠身体前倾,胳膊肘抵着大腿,手里灵活地转动竹板。 她拿这玩意并不是打人用的,虽然祝玉生棍棒那套法子出效果,但她下不去手,也不想动粗,再大的错,顶多嘴上骂两句。 杜召把粥喝完,手搭到她的椅把上:“腿麻了。” 邬长筠睨过去:“那你就坐会。” “地上凉。” 邬长筠移开眼,语气淡淡:“那就继续麻着吧。” 杜召拽住她的衣袖:“拉我一把。” 邬长筠晃晃手臂,没把他甩开,干脆握上他的手臂,拽了一把。 杜召站起身,得意地拿上碗去厨房了。 他把碗筷都刷完,厨台也清理好才出来,对邬长筠说:“我出去一趟。” “去哪?” “公司,商社。” “你这样能行吗?” “担心我呢?” 邬长筠不看他了:“赶紧走。” 杜召笑着走开:“你们练吧,晚点见。” 晚点见? 邬长筠刚想问,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咽回话,没多想,注意力又回到田穗身上,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起身下去,给她示范了两遍旁腿。 …… 晚点见的意思是……晚点见。 杜召一忙完就过来了,带只卤鸭、豆干和一袋果脯给小朋友吃。 邬长筠还在给田穗一点一点抠动作,她要抓紧时间顺完这场戏,好叫人正式担纲上台唱大轴。 杜召跟陈修原在厨房忙活,边做菜边悄声说话:“明天我要去趟南京。” “干什么?” “开个会,中日经济方面的,两个老鬼子从东京来。” “多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