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的一番柔声细语中,竟然彻底松动了! 虽没有一口答应周邈去咸阳,却是问道:“你既是仙使,那你们有医官随行吗?” “自然有。”周邈回答干脆,“你可是有亲人生病了?” 突然想到后世猜测的,韩信早年丧父,十多岁丧母…… 瞬间反应过来:难怪! 韩母一人抚养韩信,积劳成疾再正常不过。 咸阳更宜居,医官医术更高明,到咸阳后不必阿母操劳,有望养好一身劳病。 燕的一番话,句句直击韩信软肋! 燕大概是从韩信的衣着言行,或者气味,以及他刚才的身世揭秘,得出了韩信的家世状况。 却也不确定是韩母生病了,于是以‘亲人’泛指。 周邈不由抬头,去看微笑看着韩信的燕。 后者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恭谨地回以一笑。 周邈在衣袖口向燕竖起大拇指:棒! 韩信:“我这趟出来,本就是为阿母请医者诊治。” 但被你们捉住,不得脱身。 周邈略心虚,并立即补救:“我们队伍中有三名随行医官,我这就让人去叫来,并让他带上常用药草,然后你前面带路,立即去为你阿母诊治!” 说到做到,周邈当即吩咐苦豆子:“回去官舍,请孙医官过来。” 孙医官就是上次给方岩缝合伤口的医官。 胆大敢想,医术也强于旁人。 …… 很快地,孙医官被请了过来。 闲话不多说,韩信当即前面带路。 左拐右拐,带到了一座小院。 院子陈旧,但看得出常有护理修补,维持得不错,足以遮风挡雨作一安身之所。 只是院中落了一层黄叶,筐、箩、簸箕等用具,凌乱摆放着。 显然是自从韩母卧床几日以来,家中无人收拾。 孙医官被带到榻前,没有诊脉,就望了韩母的气色,又问了平日饮食,再环顾家徒四壁的屋中,便 已得出结论: “饮食不丰,又兼常年劳累,积劳成疾。” 简言之,营养不良又常年过劳,累出来的一身病。 “都不必喝药,吃些米肉进补,多加休养,三五个月,自然就会有所好转。” 真应了燕的话:吃喝休养得当,百病全消。 孙医官看完诊,估计仙使还有正事要说,识趣告退:“时辰已晚,臣先行告退。” 周邈允了孙医官告退。 儿子风风火火带着医官回来,也没来得及说事交代。 此时,韩母才与周邈行礼道谢:“劳烦郎君,为妾寻来医官看诊。” “吾儿信有劳烦得罪之处,还乞请郎君见谅。” 即使早逝,也把韩信教得孤傲又豁达,能忍胯下之辱,还习得一身兵法本领。 卧病在榻的韩母,面如其人,柔弱却又坚韧,爱子之心切切如斯。 周邈带着敬意,正经地回了礼:“韩信聪敏机警,讨人喜爱,并无劳烦得罪之处。” 韩母观屋中贵人穿锦佩玉,肤皮白皙,并无王孙公子的孤傲不羁之行,却有天真无忧的娇贵之风。 且那些侍候的隶臣妾,护卫的将军武士,无一不是出众之辈。 韩母也直接问道:“只不知贵人踏足贱地,有何贵干?” 周邈也直接报上姓名:“虽然自己说来有些汗颜,但我确实是大秦始皇帝陛下昭告天下的仙人使者。” “基建之仙的使者?”显然,韩母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仙使当面,妾身失礼。” “免礼免礼。”周邈又不是显摆威风来的,“今日时辰不早,我便直话快说了。” “韩信是故韩王孙吧。” 韩母初闻一惊,随即明悟。 贵人出现在自家,自然不会是一无所知,兴之所至。 韩信一直没有明言承认的身份,到韩母这里得到了确认。 “是,故韩襄王次子公子虮虱之孙。1” 韩王孙及其母亲,却孤儿寡母流落至此,衣食艰难。 但韩母并未诉说苦难。 只是无奈道:“正如仙使所见,妾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