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声,待人离开,执起了温宁的手腕。 “疼不疼?” 温宁惊魂未定,手腕还在微微颤抖,听见他的话低下头去,才发现自己腕上不知何时也被划了一道血痕,沁出些鲜红的血珠。 她摇了摇头,比起这点疼来,惧意更甚。 然而当谢景辞用帕子轻轻按在她伤口时,温宁眉目微拧,轻呼了一声,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谢景辞紧紧攥住。 “别动。” 他语气有点凶,但动作分外温柔。 温宁抿着唇,由着他擦拭。 她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泪,将垂未垂的,大约是方才被逼得狠了不自觉流出来的,虽然当真敢跳下去,但那一刻应该还是害怕的吧…… 谢景辞心底微微一动,指腹抹去了那颗泪珠。 这动作有些过界,温宁像受惊了一般,避开他的触碰。 一个迎,一个避,虽没有什么言语,空气中的情愫却遮掩不住。 这一切刚好落入前来寻人的平康县主眼中,她盯着那台下的两人,手中的帕子越绞越紧。 前不久母亲和福安公主才释去前嫌,没了老一辈的阻碍,梁怀玉满心期待,认为表兄应当也如她一般欢喜。 毕竟,他前不久不是才拒了徐家那个女儿么? 然而,这几日她每回去找表兄,他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梁怀玉一开始想不通,联想起这些日子他的反应,心下越来越不安。 今日游园宴刚开席,太子还在场,他却中途离开了,这举动实在有些异常,是以,她便一路悄悄跟着谢景辞过来。 没想到竟撞见眼前这幕! 温宁,果真是她,上次那酒渍梁怀玉便有了些异常的感觉。这惴惴不安到底还是成了真。 平康县主县主素来骄傲,但这份高傲却被眼前这个人一次次破坏,她脸色渐渐沉下去,显得有些阴厉。 忽而,眼前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去。眼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也是这般透亮的月色,也是人影交缠,梁怀玉想起了那晚在国公府前看到的亲吻。 窈窕的身姿,白皙的肌肤,她当时以为那人是江娆,可如今同样的场景一看,这才知晓眼前人这个才是他的心头好! 她竟被蒙了这么久,还煞费苦心地设计了一场落水,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母亲被毁了一辈子还不够么?现在,谢景辞又被抢走,新仇旧恨累在一起,平康县主脸色铁青,牙齿几欲咬碎。 回到前厅之际,瞧见两个人又恢复了那般疏离的神态,平康县主心下之恨意更甚,终是耐不住,从袖间拿出一个药瓶。 这是她偶然间得到,近日习舞,有人给她引荐了一个来自江南的王妈妈,人虽半老,但舞技着实不错,后来她才知晓这人从前是教坊的主事,只因遭了难所以才逃来平京糊口饭。 为了讨好她,王妈妈特意献上了这秘药,预备着处置后院的阴私。据说教坊里最坚贞的姑娘,都抵不过这一指甲盖的粉末,男子更是如此。 没想到今日竟提前派上了用场,估摸着时间,待乐容过来时,平康县主衣袖不着意地轻拂过温宁的酒杯。 果然,乐容如今有太子作陪,很是春风得意,但一圈贵女作陪还不够让她满意,又扶着身边的侍女一步步朝着国公府的姑娘走去。 “数日不见,府里可还太平,祖母的身子可还康健?” 这话语满含关心,但乐容声音却懒懒的,显得趾高气昂。明容别过了眼,压根不搭理她。 眼看无人搭话,乐容心下微恼,却偏偏要继续戳她们的心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