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喉,堵在嗓子眼里, 忽然引起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谢景辞来不及拦,眼看着她脸涨得通红, 咳嗽不停,立即伸出手去想替她顺气。 然而他的手一搭上去, 便察觉到那单薄的脊背忽然变得僵硬。 接着, 她身子微避, 从他的怀中逃离,裙摆一提, 便步履急促的下了车去。 侧门人稀,谢景辞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原地, 沉着眸看着她快步的背影渐渐远去,半晌,终究没有多说,调转了车头, 从反向的侧门进了府。 时间紧促, 温宁来不及料理身上的痕迹, 只好匆忙换了件衣裙,便赶紧过去。 夏日已至,当她穿着交领襦裙出现的时候,园子的姑娘们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梅雨时节,夜间颇为闷热,姑娘们大多换上了轻薄的齐胸襦裙,露出细长的脖颈来。 这交领襦裙多是崔夫人之流的当家太太穿着,连平康县主平日这样注意端庄和仪容的人,也换上了直领襦裙。 偏偏温宁今日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和老太君这样惧寒的人都有的一比。 明容是个怕热的,身边放了两盆冰还是出了汗,一看温宁今日如此打扮,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宁妹妹,你不热么?” 温宁有些心虚,心知这般打扮有些招人眼,但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还好,我近来有些体虚。” 体虚? 明容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柔嫩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丝毫汗意,偶然触及她的手,指尖还有些凉意,当下便也信了。 实则自从服下那药,不多会儿,骨髓里便浸出丝丝凉意,因此温宁挑了这件交领襦裙,也不全是为了遮掩颈下的痕迹。 “不过,你穿这件衣服倒是挺显身形的。” 明容偏着头,难得夸了温宁一句,自从献舞之事后她倒也没那么排斥温宁了。 平康县主正在和崔夫人谈笑,余光中瞥了向这边,心中暗骂了一句,果然是小门户养出来的,穿衣打扮都如此不矜持。 其实,温宁的衣服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她平日里大多穿着齐胸襦裙,颇为宽松,显不出身形来,如今换了件高腰襦裙,便显得腰肢格外纤细,上身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与从前那番姣美相比,多了一分妩媚。 “只是有些紧了。” 温宁并不想把目光集中到她的身形上,现下,那本就不适的上身被丝缎擦摩的有些发疼,小腹又隐隐有坠痛感,实在算不得好受。 偏偏平康县主过来,又邀着姑娘们一起端起了果酒。 青梅酒初酿成,浓郁酸甜,明容和文容都饮了不止一杯。 到了温宁这里,她也只好顺着喝下了一杯。 微凉的酒液入肚,不多时,下腹的坠痛感便又强了几分。 这抑制的药丸着实寒凉,温宁现在总算体会到老大夫为何那般谨慎了。 “今日是二表哥的好日子,宁妹妹为何不饮了?”平康县主看温宁住了杯,特意走到她面前。 温宁知晓,她若是不喝,恐令人以为她在这样的日子里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进而联想到对谢景越有特殊的想法上来。 是以抿了抿唇,只好将那杯斟满的果酒尽数饮了下去。 她举杯时,平康县主不着意地打量了一番,却见她面色如常,举止稳当,丝毫看不出异样来,一时间不禁疑心起王妈妈给自己的药到底有没有用处来。 明明说的是未经人事的女子三日后便会渐渐被蛊虫勾起情|潮来,然而今日时间已至,平康县主找了她那个游走花丛的表弟进府来。可是温宁看上去一派正经,丝毫不像是中了药的模样,平康县主着实犹豫了一番。 不过自从发现她和谢景辞的隐秘关系,梁怀玉便觉得温宁惯来会演戏,因此当下只认为她是在强行克制,仍是让侍女通知了堂弟暗自跟上去。 两杯果酒下肚,小腹的疼痛忽然被勾起,温宁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是以宴席一过半,便寻了个借口回去休息。 一瞧见她急促的身影,平康县主嘴唇微微勾起,心中暗叹,果然还是没让自己算错。 梁骁是平京有名的浪荡子,是偏室所生,生平除了美酒,便爱美人。因此当堂姐向他推荐了温宁时,顿时惊为天人。 但当得知她如今寄居在国公府里,心下又有些犹豫,不过平康县主的命令他不敢违逆,况且色胆大过了戒心,他便一路跟着落单的温宁前进。 温宁此时唇色已经隐隐发青,半倚靠在银环身上才勉强走的下去。 “姑娘,你怎么了?”银环从未见过她这般虚弱,当下便慌了神。 温宁摇了摇头,并不愿多说。 身边有侍女守着,梁骁本不好接近,可一看温宁这般连路都走不动了姿态,便寻了个关心的借口迎了上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