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褫夺了封号。那纨绔知晓了当初匆忙成婚的真相后,顿时怒不可遏,将其休弃。 兜兜转转,昔日的京中贵女心机算尽却落了个这样的结局。 事情传到温宁耳朵里时,她正在国公府里为老太君祝寿。 这会儿又到了去年初进府的那个时节,正值老太君七十一寿辰,国公府里和从前一样张灯结彩,显赫喧嚷,丝毫没有改变。 然而时隔一年,物是人却非。去年在寿宴上光彩逼人的贵女成了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而曾经身份低微,默默无闻的表姑娘却即将成为这府里未来的女主人,令人唏嘘不已。 往事已矣,失去了她最引以为傲的尊贵身份,怕是比死还要让梁怀玉难受吧…… 温宁既没有顺着那些奉承她的人评头论足,也没有搭理那些忿忿不平的人,为了躲个清净,索性一个人去了憩园附近。 莲鸢湖,紫藤架,垂丝海棠,还有那两座湖边小筑上相对着摇曳着的风灯都和从前一样,但站在湖边的人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去年今日,她初到这里不久,成日里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如今她依旧有些紧张,只不过紧张中又带着些许羞涩与欢喜。 “怎么走到了这里?”谢景辞不知何时也离了席,从紫藤架下走了出来。 熟悉的声音一传来,温宁站在假山旁回过头去,眼眸中又惊又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他们的成亲之日了,在此之前见面怕是有失礼仪。 但谢景辞在她面前显然不会顾忌什么礼仪不礼仪的,片刻未考虑抬起步子便朝她走过来。 “你别过来了,万一让人看见了怎么办……”温宁慌张地看着他,低声推拒着。 “侯爷管的紧,我们都好多日没见面了,你难道不想我?”谢景辞往前一步扣住了她的腰,低低地问道。 “谁会想你,父亲那是有先见之明……”温宁红着脸别过头去,一想起当初刚迁到平京之时的事情便忍不住想笑。 现在的这座府邸是圣上亲赐的,搬进来之前,忠毅候对一切都很满意,唯一提出的修整之处就是加高院墙,为了防谁显而易见。 “真不想?”谢景辞偏偏欺身上前,将她抵在了假山上。 退无可退,温宁被他的身影罩在了假山上,一心急,酒劲随着热气上了头,便懵懵地点了点头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想……” “怎么这么乖?”谢景辞对她的坦白稍稍有些诧异,目光下移,落到她微红的脸颊顿时便明白了。 “被灌了多少?”他捏了捏那绯红之处,软嫩滑腻,颇有些舍不得放开。 如今既已定了亲,想要攀附她的定然不少,在祖母寿宴这样的场合上,难免会被劝酒。 “一杯?”温宁抬起头,眸中水光潋滟,“还是……两杯?” 她掰着手指认真地回想着,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这么点儿酒就醉了,到了结婚那天可怎么办?”谢景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话音刚落,温宁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结婚当晚,夫妻双方要饮上一杯合卺酒,寓意二人永结同心。 “醉了睡觉便是……”温宁红着脸小声说道。 她开口时,眼睫微动,扑闪扑闪的仿佛扫在了他的胸膛,勾的心痒痒的。 谢景辞声音微哑:“你睡了,我怎么办?” 他总是说些让人难以招架的话,温宁偏过了头去,心跳砰砰。 从提亲到大婚隔了半年多亲近,日常相见连一个拥抱都是奢侈,每每看到他深重的眸色,温宁便忍不住有些慌乱。 “害怕了?”谢景辞收紧了手臂,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隔着薄薄的一层血肉,那砰砰的心跳压根遮掩不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