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过两载,李昭辰就会又与他说起,要子嗣也是权宜之计,那时自己又该如何? 陆寒尘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衷情,是不是真的是他错了,就不该对皇子心生妄念? 可这是救过自己性命的人啊。 李昭辰说陆寒尘最懂他,对于陆寒尘来说,李昭辰又何尝不是最懂他的人,又何尝不是他被苦难磨砺成冰的心间唯一处柔软。 午时中,谢令月妆发简单,步履从容到了前院,身后是四个端着木质托盘的婢女与小厮。 方进前院就看到天枢与几个着飞鱼服的青年候在廊下,天枢的面上隐有郁色。 看到夫人带着人进院,天枢迎上去,见到那些托盘上的东西,微挑眉后低声叫了个青年带人先去膳厅,自己与谢令月说话。 “夫人这般早便过来布膳?” 谢令月随意颔首:”我也略通些医道,昨夜给夫君诊脉发现他不只有旧伤暗疾,还有很严重的胃疾,当好好调理;一日两次膳食不宜养胃,因而咱们府里日后就改为一日三餐。” “有劳夫人挂心督主,属下这便去通禀。” 谢令月抬手:“我自会进去找他,倒是见你面容沉重,可是蜀王已来为白清涟说情,夫君也···答应不追究?” 惊异于他的敏锐,犹疑一瞬,天枢低声道:“夫人料事如神,督主此时怕是正伤神,夫人还是小心些说话。” 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深知自己主子秉性如何的天枢不好多言,只能委婉提醒,夫人可是真正关心主子的人,至少此时他看到的便是如此。 微微颔首算是谢过他的提醒,仰首看了眼屋顶云檐最前端的睚眦脊兽,日光下张牙舞爪,谢令月语调飘渺。 “处处昭示自己睚眦必报之人,却也会因一人而爱屋及乌···这般的人最易被有心人以情相诱;你们是夫君身边最信任的,多帮着主子提防些才好。” 天枢郑重拱手,心里却又是惊讶又是苦涩;惊讶的是夫人并不似传言那般,反而相当敏觉,苦涩的是就连夫人都看的分明,自家主子却看不清,甘愿沉溺其中。 未再与他多言,谢令月举步迈入正堂,行止间裙裾微晃;转过屏风,还未踏入次间的月洞门,便听到暗哑呵斥。 “不是吩咐过你们本督要清净!” 循声踏入,谢令月清醇开口:“哥哥这是又与谁置气,难不成督主府里还有人敢惹哥哥?” 话落便看到那人一身阴郁冷寒斜倚在罗汉榻上,手执酒壶。 上前一步夺下酒壶重重放下,桃花眸布满怒气:“我是不是叮嘱过你这三日要禁酒,陆寒尘你就这般想死!” 凤眸从迷茫转为冷厉:“你算个什么东西,管本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