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屋内有薰笼也有炭盆,可这人的身子如今是个甚么情形,谢令月怎能由着他再着凉;他是一片好意,陆寒尘却以为他要走,慌张抱住他的胳膊,再也顾不得原本还担心来着,若是狼崽子见了会不会嫌弃他如今的骨瘦如柴。 “阿月别走!”声音哽咽的更是厉害,隐隐夹杂泣音。 谢令月无奈:“我暂时不走,你先穿好寝衣再说话。” 即便他如此保证,陆寒尘还是不放心,换左手抓住他的手掌,费力用右手穿衣;幸而寝衣穿起来没有那么繁杂,即便如此,到左胳膊穿衣时,他还是靠近谢令月,怎么也不愿放开他。 恰此时,九千岁又想起两人曾经的时光,忍不住的鼻酸,眼泪落的更是汹涌;这若是换成以前,就是他没有生病,狼崽子都会体贴帮他穿衣;如今他这般病势沉重,这人却视而不见,任由自己费力艰难,连一句询问都不曾有。 如此落差,还有此时病情的缘故,陆寒尘只觉委屈异常;明明想着不能在狼崽子面前丢脸,眼泪却更是止不住,哭泣声也跟着而起;便是这般,还是忍着羞耻,就是不愿从这人的面上移开分毫,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生怕一句话又惹恼了人再见不到他。 终是整理好寝衣,也不管寝衣单薄,陆寒尘急切掀开锦被,整个人都靠近坐在床榻边的谢令月。 “阿月可否让我好好看看你?”不仅人是小心翼翼靠近,连问话都小心翼翼;方才谢令月进屋时陆寒尘还昏迷着,并未看清他的身形,此时狼崽子只是坐在床榻边,陆寒尘只觉他好像健壮了几分,想来亦长高了几分;唯有这人原本如羊脂白玉的肤色依旧未变,显然漠北的风沙对这人无甚影响。 凤眸贪婪锁住狼崽子身形,陆寒尘想好好看看心上人,只觉怎么都看不够,尤其是方才睁眼时一扫而过看到狼崽子左眼尾之下的朱红刺青;这三年陆寒尘每每想到当时的冲动,都恨不能剁掉自己的双手,竟是在心上人面上亲手划下伤痕。 便是方才因这道朱红刺青有瞬间惊艳,可也不能消除陆寒尘心中万死难辞其咎的愧疚;不管狼崽子如今有多么令人惊艳,也不管他是如何平淡看待这道刺青,都改变不了这道伤疤在两人心中留下的痕迹。 自从天下人知晓雍帝陛下左眼尾之下的朱红刺青后,最大的疑惑便是这刺青究竟是何图案,有何特别的意义···此时的陆寒尘也很想问问,狼崽子做这刺青时,可有一星半点的原因是为自己,然而他又如何敢问。 谢令月这才转头看过来,朱红刺青在烛火之下添了几分旖丽,夺人心魄的美;然他说出口的话却令陆寒尘再也不能专注看这道刺青,心中揪紧。 “陆寒尘,你如今已是二十七岁,将近而立之年,该做甚么不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