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原来你是邻家女儿。你在哪儿上学?” 真姐儿道:“我跟着家里姑娘读书。你又在哪儿读书?”于继祖一听她在家里上学,不免看不起她,挺胸抬头道:“应天书院听过没?” 真姐儿摇摇头,问:“这又是哪儿?”于继祖道:“你竟不晓得?这书院在京里很有名望。” 他见真姐儿还一头雾水,摆摆手道:“罢了,你一小小女子,只用会写几个字便是了。”真姐儿听他这口气也不气,问:“书院里有什么?”于祭祖说:“有夫子,会教你学东西。”真姐儿:“我也有姑娘教我。” 于祭祖说:“你家姑娘怎么能教我的夫子比,我夫子进士出身,学富五车,况且书院里还有我好多同窗。” 真姐儿自信自己姑娘学识不止五车,怕五十车也不止,但同窗又是什么?真姐儿想了想,说:“不如我两一道读书?”于继祖想了想,点点头,于是二人像模像样地读起书来。 真姐儿又教于哥儿爬树,钓鱼,掏鸟蛋,于哥儿从未见过这些,新奇不已,如此过了半月,二人亲近起来。 忽而一日,真姐儿换了身男童打扮,与于哥儿说:“昨儿你说书院里可旁听,我同你一道去书院作可好?我当你同窗,还带你去爬树钓鱼,帮你写功课。”于哥儿有些纠结,半响,点点头:“那明儿晨时,你与我一道做马车走。” 次日,真姐儿照例起了个大早,秋大娘见怪不怪,只望着她穿着有些生疑,但也没下细问。 到了晚间,秋大娘与几个丫头婆子正做针线,瞅着真姐儿雄赳赳气昂昂地回了屋里,不由好笑地问:“你打哪儿去?姑娘又夸你了?” 真姐儿站在桌前倒水咕噜咕噜地喝完,才擦了擦嘴,回道:“今儿我同隔壁家的于哥儿一道去上学,刚回来。本来是旁听来着,只那先生问“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何解?”没人能答出来,我随口答了,先生又考教了我一番,夸我有天赋,叫我明儿带上六礼束脩拜师去哩。” 秋大娘只当她在说大话,笑了笑。一个婆子促狭,听了笑说:“哟,真姐儿不得了了,日后要考状元了。”另一个婆子说:“真姐儿生得俊,怕是会被点探花。”另一个丫头也笑说:“都说一人得到,鸡犬升天,日后我们有福了。”屋里几个婆子丫头都打趣起来。 真姐儿挺了挺小胸脯,有些飘飘然,她暗自得意了会儿,又挤在那婆子榻上,挨着那婆子坐着,道:“婆婆你眼神不好,我帮你穿线。” 又过了一日,真姐儿拿出平日李婠给的银子拖二门外的小厮买了莲子、红豆、红枣,桂圆等物,拜了先生,正经上起学来。 真姐儿入了学堂,如鱼入了水般,不出几天与同窗打成一片,又聪颖好学,很得先生喜欢,俨然是学堂中头头,往日聚在于哥儿身边的同窗渐渐聚在了真姐儿身边,于哥儿见了不由有些别扭。 却说这边李婠回了宅子,忽有人来报:“隔壁于员外郎提了赔礼上门来了。”李婠听了,有些疑惑,素日没和隔壁邻家来往过,今日怎么上门了?李婠接了出去。 于员外郎已是耳顺之年,见这宅中一妇人出来接见,也不避讳,拱了拱手道:“冒昧上门,叨唠了。”李婠福了福身,令人上了茶。李婠问:“先生来是?” 于员外郎从后头揪出自家孙子,喝道:“你来说。”李婠瞧着小郎君脸上如调色盘般,心有几分猜想,笑道:“才听家里人说,真姐儿与邻家人相交甚好,一时舌头与牙齿打架,磕磕盼盼也是有的,于员外不必介怀。” 于员外冷哼一声,喝道:“还不快说。”于祭祖红着脸,将他如何把真姐儿带去学堂,又如何上学一事说了。 李婠一听,愣在当场,忽而想起她幼年时也做过这事。于员外郎拱了拱腰道:“稚子顽劣,才使真姐儿受惊,望海涵。” 李婠回神,说:“当不得先生大礼,都是小孩子打闹,何须介怀。”二人推说一番,于员外郎留下赔礼走了。 李婠回身问一丫头:“真姐儿在哪儿呢?”那丫头道:“怕是在园子里读书。”李婠便往园中去。 只见真姐儿嘴角青紫,一只眼肿着,正俯身在石桌上练字,见了李婠来,忙起身行了一礼,道:“姑娘怎么来了?” 李婠在石凳上坐下,问:“脸上怎么弄的?”真姐儿怕李婠生气,加之她也晓不得于员外上门一事,自是不能说实话,只含糊说:“被人暗害了。” 李婠也不戳穿她,问:“疼不疼?真姐儿回道:“我妈给抹了药,不疼了。” 李婠想了想,问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