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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 第2节


声道:“劳烦阿娘费心了,我不过是一些小小风寒,还请李尚仪回去后替我宽慰阿娘一声。”

    李尚仪轻颌首,命宫女将汤盅放在旁的桌面上,正此时,沐锦书身旁梳妆桌上的玲珑簪不慎掉落在地,响起一声清脆。

    沐锦书微顿,李尚仪见此,俯身将地上的玲珑簪捡起,亲和道:“是下官叨扰公主梳妆了。”

    沐锦书从她手里接过玲珑簪,指尖轻抚簪尖,淡淡回道:“无妨。”

    李尚仪顿了一下,接着道:“下官还替皇后娘娘送了些话来,昨儿下公主病着,恐是还不知。”

    “北疆匈奴战退,已安定多时,不久后二皇子将班师回朝,公主素来与二皇子亲近,娘娘叫下官说来给公主殿下高兴高兴。”

    听言,沐锦书心间一紧,抬眸看向李尚书,顿时便怔在原地,随之而来的便是指尖的痛意。

    李尚仪忙唤了她一声,沐锦书低下首,簪尖划伤她的指腹,渗出嫣红的血珠。

    对她而言,这个消息并非能高兴起来,反而五味杂陈。

    旁的侍女皆有一惊,李尚仪连忙拿过玲珑簪,用手帕擦拭她指尖血珠,“公主你这是......?”

    沐锦书回过神来,将那波澜不定的心绪压下去,试着淡笑道:“心里欢喜,便有些失神了,二皇兄回京是件好事,皇后娘娘惦念他许久了。”

    李尚仪见她微笑,顿了一下,缓缓放下心间疑惑,关怀道:“欢喜归欢喜,公主处处要小心些啊,莫伤到自己。”

    沐锦书轻瞥桌上的玲珑簪,用手帕拭着指尖,缓缓说道:“一些小伤不必紧张,雪梨汤我会喝的,李尚仪早些回去复命,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听此,李尚仪无奈浅笑,只好不再耽搁,拱手行礼后,便提步退下。

    待人走后,沐锦书沉默下来,面色微微泛白,显得心事重重,也不再让芙岚继续梳妆,则是在长榻上歇息下来。

    她没去动桌上的雪梨汤,众侍女面面相觑,也不好去扰她。

    ****

    沐锦书有个不愿提起的人,那便是远在北疆的二皇子谢明鄞,与太子同出一母的兄弟,也是她曾经最亲近的兄长。

    沐锦书自幼在宫中长大,伴在皇后左右,太子身处东宫,性情严肃,唯有清和雅正的二皇兄最疼爱于她,且常来与她作伴。

    只记得那年贪玩,央求二皇兄带她偷出宫游玩,京城厚雪未化,雪湖景色宜人。

    沐锦书欣喜雪景,一心想将景物作画,却误与皇兄走散,因生得娇俏,齐国公家那个纨绔子弟调戏。

    皇兄寻来时,竟齐国公之子的手臂打断,卧床不起,因此齐国公在上朝同皇帝告了一状。

    就此,二皇兄被圣上罚跪于乾天殿整整一日一夜,那时偏偏又落起大雪,分外寒冷。

    果不其然便倒入雪地中昏迷不醒,回去就高烧不止。

    沐锦书不记得他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榻旁,怪自己惹事,害二皇兄为她受苦。

    那晚他的额头烫得厉害,浑浑噩噩的呓语,消停许久后,到夜半时二皇兄精神恍惚,将榻旁的她惊醒。

    稀里糊涂间她被按入了榻,也未想过与他能有那样的亲密,明明是最疼爱她的义兄,却做了那样的事。

    任凭她惊慌失措,二皇兄犹如换了一个人似的,陌生到了极点,她也唤不回他,只记得他那高烧般的体温。

    也是从那时第一次发现兄长的心思不止于兄妹之情,她不知他是否认清她是谁,但她被吓到了......

    自那晚他高烧之后,沐锦书不敢再见二皇兄,不知如何面对他,以至于他拖着未愈的身体站在琼思斋许久,沐锦书都没敢见他。

    那些违背礼数贞洁的事使她惶恐不安,所以只m.BjZjn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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