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想着想着,视线从赵骋怀似笑非笑的脸上挪开。 弟弟确实坏。 赵迟深说得不无道理。 “这样吧,我联系一下安德烈……” “你联系他干什么?通风报信啊?”赵迟深立刻蹦起来,“我们现在就悄悄进入猎场,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哥,你要穿成这样,去猎场吗?”赵骋怀一声提醒,视线上下打量狼狈不堪的太子爷。 赵迟深最恨在弟弟面前落下面子,顿时脸红耳赤,“虞衡,你等我!我洗个澡剪个头刮个胡子,我们就杀上猎场!” 什么都没有外表重要,顿时把他之前的信誓旦旦,打消得一干二净。 虞衡目送他安排管家准备热水、理发,心里只觉得好累。 赵太子总是这么精力十足,活力四射。 满脑子大新闻大场面大阴谋。 不知道猎场里面的人都是怎么看他,虞衡却觉得,一定有那么三四位恶趣味如赵骋怀的家伙,故意做些血腥恐怖的事情,逗赵迟深为乐。 别墅里没了赵迟深的声音,霎时安静下来。 虞衡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夏季温和山风中的猎场。 “迎接狰狰的宴会,应该下午才开始吧?” “嗯。”赵骋怀坐在沙发,低声回应。 虞衡想起赵迟深所说的血腥,担忧南宫狰也会遇到这么恶趣味的叔叔阿姨。 他叹息一声,怀着老父亲的担心,“不知道他害不害怕。” “没什么好害怕的。”赵骋怀悠闲的十指交叠,“该教的,我们已经教了。他总要学会自己独立成长。” - 城堡悠闲的演奏着交响乐,灯光璀璨的宴会厅,正在例行举行着游戏。 南宫狰穿着红蓝色的礼服,头发固定得一丝不苟,神情严肃的坐在席位。 他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沉静如同王子。 即使面前坐着三位陌生君主,他气质绝不输给任何一位。 “6,我终于可以走出去了。” 笑容甜美的乔玛丽,将属于自己的黄色飞机,往前走动了一步。 她说着低沉的叶尼塞语,听得南宫狰眉目平静。 桌面上小朋友才玩的飞行棋,因为城堡主人的指定,成为了今日说话的道具。 红蓝黄绿四种颜色,分列四方君主,等待着晚宴的来临。 南宫狰感受到了坏哥哥无微不至的爱意,如果他能拥有爸爸无往不利的手气就好了。 他捡起骰子一丢:4。 呵呵。 果然没有。 南宫小朋友沉默走棋,红色的飞机往前四步,距离终点两步之遥。 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刚才悠闲的盯着棋盘,还有空闲聊的君主,盯上了南宫狰。 “你作为安德烈的儿子,居然比他运气好。” 乔玛丽说,“看来这局我要输了,小可爱,你要什么?” 她语气轻松,仿佛并不介意输给南宫狰。 然而,南宫狰走入这座城堡,已经将自己视为未来的王。 他勾起笑意,压低了自己的童音说道:“我要你们在晚宴的时候,认可我进入舞池。” 小孩子声线可爱,故作大人模样的提出过分要求,顿时引起阵阵笑声。 安德烈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只可惜周围的朋友们并不是给他面子。 “他好像艾利克斯。” “虽然那双蓝眼睛确实证明他是安德烈的儿子,但是,这句话真的好像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会选他来,必然亲自教导过他。” “不知道他那头漂亮的黑色短发,是不是像他百战百胜的养父一样——” “啪!”的一声巨响。 沉默的下完了半局飞行棋的都格狠狠掀翻了棋盘。 “我受够了这种幼稚游戏……” 灰色眼睛的君主站起来,狠狠将他掌心的绿色飞行棋砸在地面。 “我要以君主之名,和你决斗!” 面前的棋盘散落一地,南宫狰视线静静扫过飞行棋,回想起他局局优势次次输给坏哥哥的惨痛历史。 他一点儿也不惋惜,甚至感谢这位愤怒不已的都格先生,让他不用面对大优势输局的尴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