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接下来他简单地给方识攸讲了一遍北京本校支教时候的事儿,他说得很轻松,因为走出了那个境况后这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儿。 他以为方识攸会安慰自己‘别放在心上’之类的话。 然而方识攸听完,很认真地说:“你不需要让别人满意,你本身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你善良、懂得平衡、有礼貌、温和,你愿意接受现状,有妥协的勇气,并且在妥协的狭缝里抗争,无论你是住在东城区的四合院还是住在胡同里的水帘洞,许老师,你都是……很好的人……” 方识攸这两天没怎么睡觉,应该说这几天都没能睡到一个完整的觉。 他最后强撑着把这句话说完整,转眼便沉沉睡了下去,他太困了,也太累了。和许南珩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他像是交了论文一样安心且泰然,他这个人很简单,家庭也简单,接着就再也撑不住困意。 许南珩则抬起手,按在自己胸口,企图用这种方法来让心脏别咚咚跳得这么猛烈——即便旁边躺着个心胸外科的大夫也不成啊,仗势乱来吗。 第30章 许南珩眼下暗青,脸色苍白。 方识攸第三次问他,需不需要停车下去走一走,有没有晕车。 许南珩也是第三次回答他:“我没事。” 方识攸这一觉是睡好了,睡得可踏实。八个多小时的睡眠,没做梦,在闹钟响起的前半分钟醒来,神采奕奕。 许南珩这一觉,不如不睡。隔一会儿就醒,都是被自己吓醒,因为他频频做梦,梦里他钻进方识攸怀里,抱着方识攸的腰,脸埋在方识攸胸口—— 那个‘能满足咱高原狼营养需求’的胸肌里。 以至于今天在车里,整个人处于一种摇摇欲坠的状态。县城去市区的路平稳了很多,是重新修过的省道,不过平稳也只是相较山路。省道来来往往的大货车,还有超载的,路不可避免的被压得扭曲。 许南珩随着车厢晃动而无力地摇着,终于嘭地一声,脑袋撞上车窗了。 “嘶。” “唉……”方识攸找了个地儿开下省道,停车,下车。许南珩也跟着下车,方识攸去省道边的小卖部里买了瓶冰水,说:“你过来。” 不问也知道,方大夫要给他敷一敷。于是灰扑扑的省道边,福特猛禽皮卡前边,许南珩呆呆地靠在车身,方大夫帮他举着冰水,水瓶外面蒙了张湿巾,正在敷他撞的那块儿。 “我可以自己来的。”许南珩说。 方识攸无奈:“还是我来吧。” 方大夫手很稳,这条省道在雪山下,平时颇受自驾者青睐,天气好的时候日照金山,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像今天,只有工程车和大挂车来去匆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