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脸烫。好亲昵,“怎么忽然说这个。” “你让我想起,沈家明叫我朝朝。”沈朝汐轻声说。 “...什么?”又听不清了。 “暮暮!”沈朝汐高声唤他。 “潮。” “敢不敢和我离开月海,就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了。” “...离开月海。我们两个人。再也不回来。”迟暮里呢喃着,心脏猛地一跳,那是初生的心动,恰似一段跳动的小提琴不和谐音。 他想到流落街头的两个破烂乞丐,想到十指相扣的两具白骨骷髅。 天,不敢想象那有多幸福。 一无所有,从生到死,唯有彼此。 就连法医猜测他的死因,他也说他是自愿被挟持。 沈朝汐,沈朝汐。就让这辆摩托载着驶进大海,被咸涩的海水没顶,被粼粼波光托举。溺毙或捞月,我想和你一起。 “沈朝汐。” “嗯。” “能不能,把我,溺进你的海里。” “会窒息。” “没关系。” “会泡成浮肿尸。” “无所谓。” “你自己说的。” “我自己说的。” “不后悔?” “不后悔。”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迟暮里贴近他耳边,一字一字,让他听清:“从朝朝暮暮,到暮暮朝朝。” “哈...”蒙尘的后视镜,他看见沈朝汐浅浅叹了一声笑意,上齿咬住下唇,来抑嘴角难抑的颤动。 像喜极而泣的前兆,像破涕为笑的收尾,那一瞬,至少那一瞬,他用真心换了沈朝汐的真心。 许多年后,迟暮里在深夜怀念深夜,仅剩的只有小羊玩偶,和冰箱里派不上用场的抑制剂。他说,沈朝汐,我爱你,从朝朝暮暮,到暮暮朝朝,我爱你。 哪怕没有什么十指相扣的两具尸体。溺亡的,窒息的,是浮肿的孤独的我。 依然爱你。 突然间,摩托车引擎发出一声惨烈的咳嗽,随后哽咽而终,车身缓缓滑行,最终停在了路边。 “怎么回事?”迟暮里连忙下车。 沈朝汐敲了敲油表:“没油了。” 用尽的油箱像是一个暗喻,暗示他们不可能私奔成功。可迟暮里不想醒来:“我记得这条路上有加油站。我们继续往前推。” 沈朝汐拉出他的校服口袋,意思是他没钱。 “我出。” omega与beta一前一后推着摩托车向前缓慢挪去。 摩托车的引擎熄火后,死寂笼罩在周围的环境,迟暮里望着沈朝汐背影,想他们现在的关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