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你之后呢?” “之后他就将我丢进了湖里,那山洞里有湖。在水里,他摸了我。” “我要替她疏松筋骨,将毒性排出体外啊。” 突然有人插口,竟是那沙马特闯了进来,绿莺望向外头那两个丫鬟,不悦道,怎么不会拦着么?再一瞧,在这人面前,众人都跟小鸡子似的,便无奈了。 转向沙马特,她又质问道:“那你为何要脱你自己的衣裳?” 那人一脸理所当然,仿佛她这话问得极是傻气:“我衣裳不脱,那入水岂不是湿了?” 这回答理直气壮,虽简单,不过也确是在理,外族确实不懂汉人奉行的非礼勿视。 好罢,绿莺姑且信他了,可这求亲一出又是为何。“既然你处处有礼,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今日又为何来求亲?是不是一早便打着占便宜的心思,此时终于良心发现了?” 沙马特真是觉得冤死了,“她当时寻死觅活的,我百般不解,之后问过通晓汉人礼节的使者后,才知我这一举动在你们汉人眼里,是玷污了她名节。故而,才来一心求娶。” 菱儿经过他们这一番往来交锋,有些疑惑又有些明白,窍将通未通。春巧将她拉到背人处,又问了几句解释几句,她才晓得,原来自己还是纯洁无暇的好姑娘。 这下高兴了,虽说被个登徒子看了摸了,可登徒子又不是汴京人,将来也得滚蛋,她便也不担心了。 第83章 得知保住贞洁, 一切不过是乌龙一场后,菱儿在喜出望外的同时,对那沙马特的厌恶依然未曾改变。 哼,别以为占了她的便宜, 便以为她没退路了, 痴心妄想娶她,她可不是爱慕虚荣的俗气人儿, 王子不王子的, 她可看不上, 大草原, 更是不想去! 拉过绿莺的手, 菱儿坚定道:“姐姐, 我不嫁他,他一把年纪了, 还这么丑!” 咎智有些看不过去了, 我们王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竟还这么羞辱人,把珍珠看成鱼目, 眼瞎么?“王子今年才二十又四的年纪,还未娶妻呢。再说,他可是我们羟姜族数一数二的英俊之人,今年还被推举为草原第一勇士呢。” 菱儿撇撇嘴, 二十四了?那长得跟四十二似的,草原果然风大沙硬, 看将人都吹成啥样了, 她更不能去了, 那里度日如年,估计几年后,她牙都得掉光了。 嫌弃地皱皱眉,她朝绿莺嗤之以鼻道:“姐姐你不知道,他还跟我说他的家乡,连房子都不建的,常年露宿荒野,夜里睡觉时就围个白布,男女混居,那岂不是都被看光了,我不要!”零 沙马特眼珠子瞪成了铜铃,他是极为护短的,怎么能容许外人诋毁本族的宝贝,未来王妃更不行。 蹭地几步窜到菱儿面前,居高临下的朝她瞪着,一手指着她的脸,气势汹汹道:“你这婆娘太不懂好赖了,我们那里本来也不住房子啊,住的是羊毛毡搭成的毡蓬,各个部落争抢水源和地盘,白日迁徙,落户时便支起毡蓬,甚么白布啊,那毡蓬可是冬暖夏凉、抗风避雨的草原之宝。” 这里是冯府,菱儿可不怕他,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凶巴巴道:“我才不管宝不宝的,反正我不稀罕,你快走罢。趁着官府还没来人,我也不追究你了,总之,今后别再出现在本姑娘眼前。” 一直在一边旁观到这时,绿莺脸上凝重。见这沙马特与菱儿你一言我一语的,颇有些欢喜冤家的模样。深怕妹妹情窦初开,随去草原,那里可是比中原的任何地方都要苦寒和多异数啊,生死难料。 自古和亲之人,有几个得善终?异族习俗彪悍,夫死嫁子嫁兄嫁侄,人伦泯灭,杀戮不分亲族。乌苏公主刘细君,和亲后才活了四年,便郁郁而终。身在蛮夷之地,语言不通,习俗不同,和野性彪悍的夫君没甚么共同语言。若自己国家与自己所嫁国家出现了冲突,和亲公主难免要在夹缝当中求生存。 静乐公主和亲契丹可汗李怀节,宜芳公主和亲奚首领李延宠。宜芳公主更是作了首《虚池驿题屏风》表达心境,让人潸然泪下: 出嫁辞乡国,由来此别难。 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 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