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着急,本宫看未必是坏事。淑妃还有好几个月才临产,这期间若出什么差池,本宫这个协理六宫的贵妃必然少不了干系,倒不如趁此机会先把自己撇干净。”连乔悠闲的说道。 以往她对楚源颇多腹诽,但这回的处置却深得她心。怀孩子的女人就像脆弱的瓷器,谁要是从她身边经过,一旦瓷器破裂,保不齐就会被栽赃到头上,有了皇帝的口谕,连乔正好可以远离孙柔青这个定时炸-弹。 紫玉嘀咕道:“淑妃也是,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这样不安分,谁知道她那病是真是假,没准只是为了唬咱们罢了。” “这个你不必疑心,徐太医不至于陪她一起说谎。”连乔说道。事实上她也有些诧异,孙淑妃气色败坏,不像是用脂粉营造出来的,想必内里受到极大损伤,但仅仅为了对付连乔,用得着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么?何况连乔几乎毫发无损。 杨涟来请脉时,连乔便有意的向他求证一番。 杨涟沉吟道:“微臣留意过淑妃的脉案,都是对症的,可见昨夜的动静并非淑妃娘娘作假。微臣适才也去合欢殿见过淑妃,她手臂上的红疹倒还无妨,抹些药膏便能消去,至于那些寒凉之食,却实打实的吃进肚里,所以体质才虚寒至极,以致见红。” 连乔沉默了。孙柔青下手这样狠,不是一句疏忽就能解释的,御膳房要料理各宫的膳食,还可说一句忙中出错;可宫里人人皆知孙淑妃最厌菊花,那丛绿菊除了是她自己摆在床边的,别无其他解释。 “她为何要这么做呢?”连乔觉得十分费解,自言自语道。就算孙柔青怕她谋害腹中孩子,先下手为强用来避祸,也不用真伤了自己身子。 “会不会淑妃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杨涟脑子里灵光一现。 连乔无语的看他一眼。孙柔青又不是个傻子,已经被打入冷宫的人,没有这个孩子该如何翻身呢? 杨涟只得讪讪低头。 连乔发觉这宫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秘密,她不但读不懂男人,现在连女人也读不懂了。 从八月中秋一直到九九重阳,宫里循例要举办赏菊宴,孙淑妃便顺理成章的懒于出宫。正好太医也说她胎气不甚稳固,最需静养。 只有杨盼儿仍时不时的过来串门,孙柔青虽嫌弃此人嘴脸可恶,但如今她在宫里已是孤立无援,自然能抓住一个是一个。 九月的夜已经寒意迫人,孙柔青立在门廊下,尽管系了一件披风,手脚还是忍不住颤颤,只有脸上的神情焦灼难安,仿佛七窍里冒着火似的。 弄箫倒了杯热气蒸腾的煎蜜水来,以为她在等人,劝道:“娘娘,您早些歇息吧,陛下大概今夜不会过来了。” 孙柔青睨她一眼,弄箫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皇帝何止今日不来,几乎就没来过呢。 孙柔青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