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朝黄恩宜点了下头,“好,听你的,那就不要。” 他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他本来有一双长腿,步子迈得大,按理应该能走很快,但是今天的速度偏偏慢得出奇,似乎是在泥潭里行走,前进的路上充满了阻力。 黄恩宜将就着韦柯的慢速度。她很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怎么莫名忽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低迷的状态,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思忖,她即便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所以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了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直到回到了家门口,韦柯将手搭在门锁上,拇指却悬空着,并没有摁下指纹。他似乎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向她做出承诺。 “如果你介意,我会和你保持距离。”他低声道,“但你能不能别再吃那种药了?对身体真的不好。” 黄恩宜没能反应过来韦柯话里的意思,只是下意识地朝他点了点头。 *** 回到家后,韦柯一如往常去了厨房。 他在厨房里忙碌,淘米、蒸饭、洗菜、切菜,像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他切土豆丝,把洗净削皮的土豆切成片,再堆叠起来准备切丝。他又不能像饭店厨师那样快狠准,光看见白晃晃的刀在闪烁,他只能切一下,再切一下,乏力而空洞。 切丝后装盘,他要再洗去刀面上粘附的土豆淀粉。 他拿着才到走去水槽旁,在自来水的冲洗下洗刀面。他右手拿着刀柄,左手抹刀面,抹净了一面,正欲转换另一面。刀锋尖锐,他只是轻微一抹,手心就被划出了一长道口子,随即传来敏锐的疼痛。 他不禁倒吸一口气,“呲——” 黄恩宜正蹲在地上剥蒜,听见韦柯的声音,她急忙站起来,“怎么了?” 韦柯快速将手放在了自来水下,冲去血迹,“没事。” 黄恩宜赶到韦柯身边,弯腰凑近,“被划到了?我看看,我帮你。” 韦柯缩回了手,半握拳贴着胸腔,“小伤而已,我简单处理就好。” 他转身离开,走去了书房,翻找出药箱。黄恩宜跟在他身后,跨进书房,站在他身旁。 她看着他处理伤口,想要抢过他手里的创可贴,“我帮你吧,你一只手怎么方便?” 他动作快,转眼已经麻利地贴好了创可贴,再笑了一下,“已经弄好了,不碍事。” 他又跨步走了,回到厨房,继续做饭。她徒留原地,在空荡的书房里,呆滞而无措地抠着指甲。 她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窗外是深蓝的天色,壁灯在暗沉光线的衬托下,凸显出亮眼的橘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