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一阵, 豆绿摄手摄脚上来给添了茶,笑道:“奶奶……我肚子有点痛,我……我去叫茯苓来伺候。” 说着, 也不等锦鱼回答, 搁下青花竹节提梁壶, 一溜烟地跑了, 还不忘仔细地把门从外头锁好。 锦鱼松了一口气,亏得豆绿是个机灵的。 成亲这么久,今儿还是她与江凌头一回有了争执。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江凌却说她错了。 当着豆绿的面,如果她跟江凌一直争论,未免太伤江凌的脸面。 所以她才一直沉默不语。 江凌怪她没把王青山托她作媒的事告诉他。 若他知道, 今天就不会被钟哲算计了。 也不会搞到后来钟哲挨打,王青云心碎。 锦鱼却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这样未必是件坏事。 钟哲有备而来,自己故意犯贱,被王家姐弟打一顿, 王青云也不必再这样无望地等待下去。 虽然照她说, 钟哲不必这样伤人。还不如开始大张旗鼓地议亲。 到时候只要订了亲, 她是不信, 王青云这样骄傲的人还会继续纠缠下去。 按理, 钟哲也是个再聪明不过的,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伤人撕破脸的方式, 这才是她无法理解的。 “你我虽是夫妻,可我也不能事事都要跟你说呀。难不成你就没有什么事, 不想跟我说的?”锦鱼转过身来,抬起眼眸无辜地看着江凌, 眼珠子水莹莹,像一汪清泉。 江凌见她肯说话了,忙朝她挪近几寸,道:“为什么不可以?尤其是……托你的还是个男子。” 锦鱼有些气他,自己往旁边又挪开几寸,到了床边边上,道:“你管它托我的是男是女,这事关系到钟微跟王青云,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不想跟你说。难不成……日后她们成亲了,你会乐意,我的什么事,她们都跟自己的夫君说?!” 江凌倒没追着她再挪过来,反而又挪回去几寸,握住她的胳膊,道:“再挪,你就掉下床去了。过来些。” 锦鱼气乎乎地,像条鱼似地鼓了鼓腮,不过还是听话地又挪了回去。她才不会因为赌气,就让自己摔一跤呢。 “那得分什么事。王青山托你这件事,你就该告诉我。”江凌真是少有的固执。 锦鱼横着眸子,奇道:“你到底是介意这件事本身,还是介意王青山托我?” 却突然就见江凌白玉版般的脸上飘过一丝红云,他不自在地转开了脸,道:“我不该介意么?好端端的,他明明可以来找我,也可以找别人,偏去找你。” 锦鱼恍然,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所以钟哲跑去找你,说今儿王青山托我做媒,还说他今天跟着他姐姐一起到了国色天香园,你就立刻扔下公事,和他一起跑到了国色天香园?” 江凌更加不自在,转过身,哼了一声,道:“亏得我去了,瞧他,一直赖在你身边。你可知道……我才听说,宏福寺的插花比赛也是他撺掇的,还非劝老和尚请你去。” 锦鱼无语地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 难不成江凌自己瞧她是个香勃勃,便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抢着要。她若是没成亲,这飞醋吃得还有几分道理。现在她都嫁过来这么久了,他倒着紧起来了。 可翻完白眼,她心里好像又吃了一块窝丝糖,忍不住嘴角慢慢扬起。 虽然她仍然觉得钟哲挨打,跟王青云彻底翻脸,有什么不好的。 但也觉得江凌生气,有一定道理。 若这件事,她跟江凌透个风,江凌自然不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