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睁眼,被迫醒来,眼皮酸痛不已,意识昏昏沉沉,过了好久才从焦躁中回神。 按一按手掌,微怔,忽然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而本该在此的病人却不知所踪。 霜盏月愣住,好半响没从转过来弯,直到一如既往的讨厌声音在耳边响起,才似有所觉。 睡傻了?洗漱沐浴,过来吃饭。 黎伶端着粥,悠哉地旋梯走上来,将热腾腾的饭盂放在桌子上。 这桌子霜盏月认得,昨晚本想用来搭建小床,可惜太高,最后放弃了。 若所记不错昨日还摆满书卷笔墨,一觉醒来就全是饭菜。 桃仁鸡丁,冰丝黄瓜,清汤,烤鱼应有尽有,香气四溢。 很勾人,让她有些想扑过去。 怨不得睡不好觉,竟是黎伶故意折磨她。 睡不下去,也不可能再睡得下去,吃饭要紧。 霜盏月匆匆洗漱,因实在没心情沐浴,干脆用净身术凑合一下,换一身衣裳,坐到桌前。 饭菜的颜色不甚好看,有些肉块甚至不曾彻底斩断,粘连在一起。 一个荒诞的念头涌出,你做的? 黎伶惊讶,怎么看出来的?如何,被我卓绝的厨艺吓到了吧。神采奕奕,似乎颇为骄傲。 刀工太差。霜盏月拿起木筷夹一片鱼肉放入口中,脸色淡淡,而且也没入味。 不算难吃,却也平平,放出去开饭馆,应当没什么生意。 黎伶脸上的笑意僵住,双眸渐渐冷下来:难吃别碰。 亏她早上心底感动,特意去御膳房做的,却是这样的评价。 可是不该如此,明明御膳房里的厨子都赞不绝口。 霜盏月偷偷瞅她一眼,生气了。 没再吭声,拿着筷子慢慢地扒拉。 耳边传来一声冷淡的哼声,霜盏月总觉得黎伶还有一句算你识相没说出口。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发现黎伶对她没那么防备了。 吃完,有些噎,想喝点什么。 还没等她拿碗盛粥,那个时不时看她一眼的人就先一步代劳,然后将热腾腾的粥推到她面前。 一言不发。 霜盏月一顿,抬头见她拧着眉头盯着自己,有一点严肃,脸上还挂着生气的余韵,但眼底却漫不经心,充斥着各种复杂且无法形容的感情。 忍不住庆幸,两人的距离拉近了。 但也有些哀伤,是自己趁虚而入的结果。 谢谢。 缓缓喝完,见她起身欲走,不知为何下意识出言阻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