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游走下来,化作一条白练疾然向前窜去,洛渊敛眸跟在后头,这条路的尽头乃是铁血门安置家眷的偏房,她早已细细搜查过,林旸根本不可能在里面。 银白流光一路游走,却未全然按照小径走向,七拐八绕中竟来到了偏院内的假山中,在一处完整的嶙峋巨石前倏然一钻不见了踪影。洛渊止步凝视,视线在周遭的石块上静静扫过,右手一动剑尖便精准地点在了巨石间的一块碎石上,碎石受力向内凹陷下去,整片山石发出低沉的隆隆声响,夹缝中悄然裂出一道一人通过的开口。 洛渊握了握剑柄,沿开口步入进去,通道内十分狭窄阴冷,向下走出数十步便到了尽头,一扇已染了些许锈迹的铁门静静横陈。门上并未上锁,铁门轻易便能被推动,随着“嘎吱——”一声悠长呻吟开启开来,门内景象一点点进入眼中,直至中央那具沉实得令人生畏的铁架台,洛渊的身体剧烈一震,向前踉跄两步到那人身前,颤声缓缓启唇:“林旸……” 林旸的身体被牢牢禁锢,胸口晕染了大片血迹,手腕处的暗色血痂已同锁链融为一体,洛渊抬手抚上林旸面颊,这才发觉手抖得不成样子,林旸的身体太冷了,便连她刚握过瑶光的手都感觉不到丝毫温热,指尖颤抖着沿下颌一寸寸滑下,直到感受到颈侧传来的微弱鼓动,身体才似已至极限般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慌乱地去解林旸身上的锁链,“林旸……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林旸腕上的血痂一经触碰便再次渗出血来,洛渊颤手解下林旸身上缠绕的铁链,目光在触及她的右手手腕时猛然停住,刺骨寒意霎时从眼底汹涌溢出,林旸的右腕亦被锁链勒出了生硬伤痕,却比左腕明显深上许多,两枚索环深深嵌入皮肉之中,右手软塌塌地向下垂着,已不似正常的弯折角度。 洛渊以指尖勾住两枚索环,一狠心将其硬拔了出来,林旸右手微微一颤,身体随之失去束缚向前倾倒下来,洛渊伸手将其拥入怀中,熟悉的草木清气已被血腥侵蚀得斑斑驳驳,洛渊双手摩挲着林旸瘦弱的脊背,将她打横抱起,“没事了林旸……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铁血门内一片刀光剑影,白衣女子自偏门踏出时院内之人皆不自觉停滞了动作,肃杀之意令每个人心头发颤,几乎不敢直视那道身影,白霁趁机轻点几步落至洛渊身侧,向其怀中瞥了一眼眉头便轻蹙起来,目光冷冷落在远处被护得严实的柳音书身上。 白衣女子似是怕伤到怀中之人,将气息压至极致,饶是如此仍令人不敢近身,一时间竟无人敢出手拦她,清瘦身影转眼便踏出数丈,直至一道低细语声不期然响起,“拦住她,留下那名认罪女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