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泽选择回了府上,并没有让下人惊动父母,反而是独自走去空荡的廊道。 正好此时,知道他回府的小厮拿着蜡烛火急火燎的跑来,为了防止窜进来的冷风吹灭烛火,还小心的用手护着。 等跑到宋溪泽身旁,离了很好的距离不至于,见到他眸光望向自己,露出笑容来。 “公子,您回来是要做些什么?小的好去安排。” 一般公子都是有些事才选择回到府上,旁的小事不见他回来。 要说回来,还得是个把月才能见到人。 而且他一回来真就是突然想回来,也是不跟老爷夫人说一声就走。 每当他们发觉,叫来见过的人时,都会得到统一的话术,“公子…并未有所留言。” 小厮是在宋府做了挺久的奴仆,像他这样的还有五六个,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倒是可以给公子端茶倒水。 他记得刚来宋府,天寒地冻,就在这条廊道上遇到了宋家的公子。 宋家并不是什么世家贵族立足,唯一可信的还是为了避难而来,一大家族在此安居乐业,正逢其时大好,难得有了好的动向。 一来二去,宋家就行了。 他第一次见公子还是在他年少前,读着书,身后跟着拎着书箱的仆人。 长廊一时走不出,风雪交加,不是夜晚,更胜景色宜人。 当时的公子说好也好,年纪不过出了十,他的面容独具慧格,虽年少却是心惊得很,经着厚实的衣裳,感觉到了重雪飘进长廊。 他的目光所至已然不是书,而是那些雪。 廊外的雪,和空中飘下的鹅白细雪。 他停,跟着的人跟着停。 小厮不过是新来的奴仆,左右就是被指着扫扫地上的厚雪,好让路不被埋住。 等扫完就碰到了小公子一行人。 因不懂是谁,还被叫他扫雪的年长仆人使眼色,再不开窍都明白了要行礼叫着公子。 他们都低着头,看着属于公子的衣物从眼前走过。 没几步,公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今年的雪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冷。” 往常又是什么时候? “那公子是觉得冷吗。”有人回话。 “当然不是。”在这句话响起,小厮忍不住好奇偷偷看了一眼又马上低头。 他见着公子书都交给身后人接着,自己看向飞雪,不知是感想,还是从中想到了什么,话都带了较真的意思,“不爽这透骨的冷。” 不曾想,如今不同样了。 “不用安排,我没事可做。”烛火还是随着风变得越来越小,可这微弱的火光直晃人心,落上了男人的一丁点侧容。 “只是…突然想回来罢了。”宋溪泽不视这烛火能照多大的明路,不出片刻又是一言来,“你什么事这么急,端着蜡烛就来了。” 小厮没觉得古怪,直觉出公子对这烛火无感,他表示歉意道:“不是事儿,小的本来在守夜,今儿幸运,是小的碰到了公子进门。” 这时间长了就是容易忘事,竟忘了公子最讨厌有人做些无用事了。 “不必跟着我了。”宋溪泽对那小厮一讲,小厮自然诺了声退后,他则继续走在廊中,直到自己的房中。 他推开房门,没有细看,若是以往,都只是喝些冷茶。 男人站在门前久了,又折返回去吩咐下人抬水,想洗静身上的夜中凉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