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久了,你还这样叫她,你幼不幼稚。 崔青茵绝没想到,昨天还是她在人背后论长短,今天风水就这样转过来了。 她比欧阳喻大十二岁,正好一轮,今年一过,四十不惑。 从前,她觉得欧阳喻这家伙不着调,总劝窦乾另择高明,欧阳喻自然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背后管她叫崔大姐。 要不是闲人崔大姐,那怎么会整天掺合别人家的家务事? 我哪幼稚了,我说起崔青茵,欧阳喻梗着脖子还想再争辩几句。 然而下一秒,从她身后挤进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要聊也别堵厕所门口傻站,回病房聊不好么? 欧、窦二人顿时想尴尬挠墙: 难怪呢 这走廊统共那么长,路程哪够支撑她们边走边聊那么久。 有时候斗嘴的兴致上来,竟忽视了周遭的风景一点不带变的。 巧合的是,被她们阻挡急着上洗手间的人正是欧阳喻那晚碰到的护士。 她显然也认出了她们,笑得有些暧昧:看来你真是窦医生的家属,那天我放你进来,后面还有点心惊胆战呢。 家属什么的 欧阳喻咂摸咂摸,要解释起来渊源细碎,故而她只是随意笑笑,便抱着窦乾大步走向隔间。 待一身舒爽回到病房,小豆芽正坐在床上玩折被子的游戏,将被子卷成筒状,又奋力抖开,再按着步骤叠成四四方方的薄豆腐。 欧阳喻动作利落,很快窦乾也回到床上,纤臂一带,把小豆芽抱进怀中。 糯唧唧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看来小团子在欧家住得十分舒心,所以长成一枚肉乎乎的中团子了。 小豆芽脑袋昂得高高的,窦乾刚好可以将下巴枕在她的发顶,顺势将她更搂紧一些。 自打孩子出生,这还是她们头一次分别这样久。 妈妈,腿还痛不痛? 打了石膏不痛的,后面要拆的时候会痛。 啊,那妈妈好可怜。 有豆芽担心妈妈,妈妈怎么会可怜呢? 这母慈女孝的场景把欧阳喻看得有些眼热,没她出场的机会,她索性踅摸至窗边。 欧阳喻正准备将窗子敞开一些,总觉得病房憋闷不通风,窦乾的声音传来:关着吧,夏天蚊虫多。 闻言,欧阳喻回过头去,豁然开朗,将窦乾仔细一打量,她的脖颈、手臂这些外露的部位上都有一颗两颗的红点子。 你怎么还是这么招蚊子?欧阳喻忍不住好笑。 回首过往,跟窦乾在一起,最是锻炼反应力。 因为蚊子老爱绕着她打转,甭管什么品种,非得扎她身上鲜美地嘬一口,以至于后来窦乾一听到耳边发出嗡嗡声,就如惊弓之鸟地躲进欧阳喻怀里,拿她当护盾靶子。 纵然如此,狡猾的蚊子总能找到欧阳喻护全不到的缝隙,又将窦乾叮得满身包。欧阳喻心疼女朋友,各种琢磨如何灭蚊,对家里偷进的蚊子展开一网打尽式的猛烈攻击。 因此,别的技能欧阳喻不敢夸口,但拍蚊子,她是一打一个准。 就你在旁边幸灾乐祸。窦乾表示不满。 欧阳喻无辜地耸肩:你真不觉得是你的b型血太过香甜? 第22章 嫉妒 不等科学素养极高的窦医生出马, 小豆芽已经迫不及待地纠正她:招引蚊子跟血型才没关系呢。 从前,在社交媒体上流行过一阵关于血型乃至星座和蚊子适配程度的讨论,最后都被专家一一驳斥。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是么? 窦乾对这些叠加人的意志的天真猜想嗤之以鼻, 当然也会借此教导小豆芽, 万事要求真务实。 但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不提也罢,一提就把窦乾浑身上下的皮肤感受器和神经末梢勾引了起来。 那些蚊子块一个接一个开始作痒, 挠得到的位置, 窦乾可以尽情去抓, 可有些部位是她无论如何也照顾不到的。 她只能求助于小豆芽:来, 给妈妈抓抓背好么? 小豆芽乖巧地点头, 从床上站起来, 迈到窦乾背后,撩开豆干妈妈的病号服, 两只痒痒挠似的小手开始殷勤工作。 这本来看起来很顺利,但碍于小孩子力气小, 又没怎么长硬指甲, 即使挠准了部位,却无法平息那股刚一湮灭又死灰复燃的痒意。 几个回合之后,欧阳喻终于看不下去, 这怕是得挠到天荒地老去啊? 伸手将小崽子抱上椅子坐好,欧阳喻打算自己取而代之。 窦乾却是警惕地扭过身子, 逞强着说:不用了, 我已经不痒了。弦猪复 真的?欧阳喻一脸不信地扬起眉梢。 后背颤了一颤, 忍不住抵在滑溜溜的枕头上蹭蹭,窦乾的违心之语不攻自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