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阎罗”。 当天晚自习后,在校门旁大雪纷飞的小巷里,江杳大步追上前方背影修长的少年。 他气喘吁吁问:“你把我的信交到政教处了?” “我没收了。” 段逐弦并未停下脚步。 江杳长舒一口气,还好段逐弦没做得太绝,替他省去了一些麻烦。 但他心里还是难免冒了点疙瘩。 他跟在后面:“我知道这是你职责所在,能理解,可咱们好歹也算有点小小的交情,你就不能通融我一下?” 段逐弦听到这话,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江杳,脸色不偏不倚藏进夜色和雪色里。 “小小的交情?” 在一间嘈杂的、惹人心烦的小杂货店旁站定,段逐弦只说了这短短五个字。 但江杳永远忘不了段逐弦当时的语气—— 充满了疑问和不认同,尾音还透着点嘲弄,不知道是在讽刺谁。 说不失落是假的。 他和段逐弦的确没有正式表明过朋友关系,甚至大多时候,他们都以交锋的形式相处。 可他原本以为,段逐弦也跟他惺惺相惜,没把他当成单纯的对头。 彼时,段逐弦冰雪般的态度给了他当头一棒。 原来只有他在一厢情愿,段逐弦连“有点交情”的名分都不想给他。 “高三了,最重要的是学习。” 紧接着,段逐弦丢下一句极其生硬和匆促的话,朝前方停车的地方走去。 江杳依旧愣在原地。 一个推测乍然浮现。 随即,他想起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譬如他每次去隔壁班找沈棠,总能透过窗玻璃,触到段逐弦意味不明的视线。 还有好多回,他和沈棠说话,段逐弦突然出现,然后以各种理由叫走沈棠。 以及他逐渐表现出对沈棠的兴趣后,段逐弦无故对他疏远…… “段逐弦,你也喜欢他。” 江杳冷冷说出心中所想,用的是陈述语气,段逐弦亦没有反驳。 “你这叫公权私用!” 江杳朝段逐弦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喊,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北风,雪打在脸上生疼。 或许,段逐弦不是没把他当朋友,只是在情敌关系面前,他们的交情变得不值一提。 思及于此,他心中忽然横生出一股邪火,提着拳头就砸了上去。 段逐弦稍一偏头,凶狠的拳锋从他颧骨旁掠过,又被他反手接住,但他的颧骨还是擦破了皮。 不过江杳也没好到哪去,被段逐弦捏住的那只手,由于对方力道太大,小指轻微扭伤,连续一周握笔的时候只能翘起来,写作业跟唱大戏似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