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向。 这些照片,就是几小时前在会所拍到的。 卡座区昏暗暧昧的氛围灯下,江杳穿着不合身的黑衬衫,孤孤单单坐在那里。 就连发尾那绺张扬的红色挑染,也显得黯淡无光。 他印象里的江杳就像只骄傲的红狐狸,无论输赢得失,怎么都藏不住招摇,很少露出这样彷徨脆弱的神情。 唯二两次的类似记忆,一次是十年前的校门外,江杳满脸失落地质问他为什么要没收他的情书,又红着眼扑上来,朝他砸拳头。 还有一次是昨晚。 江杳冲进他的房间,满身酒气地扑向他,直到被他反禁锢在身下。 再后来,那张漂亮的脸上,不甘一点点化作迷离,抗争和反击也逐渐变成无意识地迎合,却怎么都不得要领,因为汲取不够,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难以启齿的渴望…… 最后一缕烟雾升起,破碎。 段逐弦掐灭还未燃尽的烟,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开车吧。” 司机问:“段总,回住处吗?” 段逐弦:“去公司。” 正在此时,车内导航报时:22点整。 司机发动了车子,虽说对目的地并不感到奇怪,但内心仍抱有一丝好奇。 段总作为华延集团最年轻的高层,上任后为了能尽快服众,正带领团队大刀阔斧地开拓版图,每分每秒都精确分配在行程表上,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工作狂。 像今天这样突然扔下工作,跑到声色犬马的会所,实属罕见。 他还以为段总连轴转了这么久,终于舍得给自己放个假,变回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好好享受一番,没想到结束后,还是要回公司加班。 * 今天是周日,踩着双休的尾声,人们各自藏回领地,出租车的车速一程快过一程。 江杳把脸贴在洞开的车窗边,被呼啸的夜风吹得睁不开眼。 司机好心提醒:“帅哥,醉酒吹冷风,第二天会头疼哈。” “我没醉。” 江杳下意识反驳,被噎了一嘴凉风,呛咳着缩回脑袋。 司机笑了笑,不打算和乘客争辩,只略微放缓车速,他有点担心对方在他车上吐出来。 十几分钟前,江杳在会所门口拦车,脚步匆促而不稳,眼眶鼻头脸颊都是红的。 在司机看来,就是最明显不过的醉态。 不然一个大男人还能当街哭鼻子不成?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杳搓了把吹僵的脸,打开微信,回复下属发来的工作消息,接着又收到发小陈一棋的语音,要他去朋友圈帮忙点赞撑场面。 他打开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他哥发的和爸妈吃饭的合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