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提前订好的包间,江杳问对面蜜里调油的小夫妻:“这段时间在北欧玩得开心吗?” 两人都是他高中同学,男人叫王锐,是他排球队的哥们儿,女人叫夏栀,是他辩论队的姐们儿,几个月前刚结束八年爱情长跑,举办了婚礼,当初还是他给牵的线搭的桥。 小两口闻言,相视一笑,像被按下开关的自动喂食器,天花乱坠地撒起了狗粮,讲到北欧小国一座情人塔的时候,王锐顿了顿。 “说来也巧,我们居然在那儿遇到胡烨了。” “谁?”江杳一时没想起。 “他当初想了好多法子进咱们排球队,但技术不行没录上,走后门都没用,不过他高二转学了……”王锐提示半天,江杳依旧没想起来,随即王锐拍着脑袋补了一句,“就是追过段逐弦的那个。” 对于资质平庸的人,江杳向来记不住,但提到段逐弦,他又有了印象,还顺带想起对方的一些事迹。 譬如这人男女不忌,专挑小情侣下手,靠下三滥手段撬墙角,被不少苦主挂到校园论坛痛斥,总之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锐感慨:“他在情人塔的涂鸦墙上写了段逐弦的名字,想不到这小子人品不咋地,居然是个痴情种,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人家,他说他打算下个月回菱北,勇敢追爱,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笃”一声,江杳指尖重重叩响桌面,截断王锐的话。 “没机会了。” “啊?”王锐噎住。 “段逐弦要结婚了。”江杳面无表情说。 “哦。”王锐脖子生锈似的点头,显然没反应过来。 江杳拧起眉头:“你去转告一下那个姓胡的,叫他在欧洲好好呆着,祖国不欢迎他。” 对于江杳的反应,王锐有点摸不着头脑,在他记忆里,江杳和段逐弦关系一般,没多少私交,碰面地点大都在竞技场,江湖传言“王不见王”。 但他嘴上还是附和:“是是,凭胡烨那哥们儿的道德底线,指不定干出什么破坏人家家庭的事。” 江杳哼哼两声,忍不住在心里骂段逐弦一句“蓝颜祸水”。 对于王锐的玩笑之言,他还真有点担忧,一个沈棠就够了,又蹦出个胡烨,到时候万一段逐弦哪根筋搭错,一不小心出了轨,对他们两家而言都是不小的变故。 一旁的夏栀仍然处在震惊之中,毕竟是她少女时代的男神。 她喃喃感慨:“谁这么好运啊,居然能驾驭住段逐弦那样的高岭之花。” 呵呵,这运气谁爱要谁拿走。 江杳嗤之以鼻,又忍不住对夏栀话里说的“驾驭”二字稍加回味,唇边不自觉地牵起一个受用的弧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