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秀气的簪花小楷旁,是一株雪白梨花。 她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没记错的话,她之前有一方这样图案与题诗的帕子,只是不知何时遗失了。 应策为何要放这样一幅画在这里?是纯属巧合,还是他得知了甚么? 脑海中思绪万千,颜荔忽地想到一个可能—— 她的帕子不会是丢在那个破庙里了罢?! 之后被醒来的应策捡了去…… 她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在房中伫立许久,这才将画收好放回了原处,吹熄灯烛,走出了书房。 颜荔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浑然没注意到在她离开后不久,书房屏风后便走出了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一双幽邃凤眼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 颜荔病倒了,似是受了寒,又似是魇住了,整个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小脸苍白如纸,看得应策面色阴沉。 “姑娘昨夜不还好好儿的,怎的过了一宿,便病成这样?” 他一早便出门去,天黑回来才得知颜荔竟病了一天。 赵管家擦了擦额汗:“小的们也不知缘由,今儿一早姑娘便起得迟了些,略用了着米粥便又回房去了。” 他小心地看了眼应策,“爷您常说不让小的们去打扰姑娘,所以直到晌午,厨房的人送饭来,见姑娘久久不曾开门,这才觉得不妥,破门而入才发现姑娘伏在桌上晕厥了过去。” “叫来三个大夫相看,都说是惊吓过度,一时着了病气。” 应策眉头微蹙:“惊吓过度?” 他蓦地想起昨夜之事,心口似是被利器刺了一刀。 难道是被他那幅梨花图吓到了? 他面露愧色,挥退众人,将药吹凉了,半抱起床上昏迷的少女,汤匙抵到粉唇边,却难以启开贝齿。 试了数回皆不可,应策不禁有些不知所措,目光落在那黑褐色的药汁上,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念头。 旋即又被他否决。 如此未免不够君子,有占人便宜之嫌。 可看着少女小脸发白,蛾眉微蹙,似是极为痛楚,应策又十分心疼。 君子?你忘了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了?那些事便是君子所为么? 应策呼吸微急,想起那些被欲念支配的夜晚。 在颜荔看不到的地方,他早已不是君子了。 黑眸微垂,他端起了药碗,喝了一口药汁。 苦涩的味道蔓延,应策盯着少女略微干涩的唇,低头贴了上去。 柔软细嫩,比他的唇更热一些,应策略微失神,薄唇控制不住地摩挲了一下,尔后腾地红了耳根。 他、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薄荔儿! 想起初衷,应策略微用力,撬开了少女紧闭的唇瓣。 苦涩的药汁流入檀口,似是受不得这苦味,少女嘤咛一声,略微挣扎起来。 应策心口突突直跳,如同做坏事被抓了现形,慌忙以舌堵住了她的唇,却不经意间触到了更为柔软湿热的香舌。 脊背瞬间泛起一阵酥意,应策呼吸渐重,探出舌尖舔了舔。 那些被他拼命压抑的欲望忽地破土而出拔地而起,转瞬间便长成不可掌控的参天藤蔓。 喉骨剧烈滚动,应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又喝了一口药。 如法炮制,他将一整碗药喂了下去。 却意犹未尽。 他眸色深暗地看着少女,舔了舔唇。 当晚,应策守了颜荔一夜,但她没有醒来的迹象。 翌日他不得不去了一趟鸿胪寺,不到日中便匆忙赶回,见颜荔犹在昏迷,不禁面露忧色。 早知那画会让她如此害怕,他便不试探她了。 应策十分懊悔,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低声呢喃:“荔儿你快点醒来,我以后再也不试探你了。” 无论她过去究竟发生了何事,他都不想再追究下去,重要的是,她能够鲜活地陪伴在他身边。 他凝视着少女姣好的面容,那双狡黠灵慧的杏眸紧闭着,不复往日的活泼开朗。 应策眼眶微红,脸颊蹭了蹭她细嫩的掌心,想起前世得知她寻了短见时的悲恸,眸中涌出泪来。 他伏在她身边,宽阔的肩膀微微抽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