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怒,眼下这还只是一个猜测而已,算不得真,万一他是真的病了呢?” “那咱们想个法子验证一下便是。” 见她杏眼流转,似是有了主意,颜芙忙问:“荔儿想如何做?” “火攻。” ** 颜荣躺在床上,神志昏沉,四肢无力,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是装的,还是因为躺了太久而肢体退化。 窗外月光稀疏,爹不知去了哪里,娘也不在身边,周围静悄悄的。 蓦地,鼻尖传来一阵烧焦味,颜荣猛然睁开眼,就见不知何时床帷边的熏笼竟着了火,火舌飞速蔓延,眼瞧着便要烧到床尾—— 他腾地从床上弹跳而起,顾不得被人撞见,拖着绵软的身体跌撞地走了出去。 房门大开,外面并无他人,颜荣试着叫了两声,“有人么?走水了!” 却无人回应。 “阿荣!你怎么起来了?!” 颜泉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嘴边的油尚未擦拭干净,一开口便是浓浓的酒气:“我不过是去吃些酒,你怎么如此不听话?要是被人瞧见了,咱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爹,屋子里突然着火了我才跑出来的。”颜荣虚弱地咳了咳,眼神幽怨,“爹只顾着吃香喝辣,忘了儿子还在这里辛苦装病……” 颜泉一面将他扶坐到廊檐下,一面道:“阿荣你再辛苦两日,爹会尽快问你姐姐要来银两的,我先去叫人来救火。” “不必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身后响起,将颜氏父子登时唬愣住,一同转过头来—— 只见院中站了许多人,不仅有颜荔颜芙,还有她们的夫婿,还多了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皆冷冰冰地盯着他们。 颜泉心中一慌,连忙掩饰:“将军你们来了,方才房中不知何故忽地走了水,我搀扶着阿荣及时跑了出来(y)(h),并无甚么大碍。” 霍长川面色冷峻,沉声道:“颜泉,你为了欺骗两个女儿的钱财,便伙同颜荣装病卖惨,戏已经唱不下去了。” “将军您这是何出此言啊!”颜泉作出一副惊讶至极的样子,将瘦弱的颜荣拎起,走到霍长川面前道,“您瞧阿荣这样子,怎么会是装病呢?” 他如变戏法一般,瞬间声泪俱下,对颜芙道:“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多年不见的姐弟……芙儿若是觉得我们拖累了你,你直接打发我们走便是,为何还说出如此让人寒心之话?” 颜芙愕然愣住,没想到他竟如此巧舌如簧,一旁的颜荔早已看不下去,将她护在身后,冷笑道:“甚么劳什子姐弟?你又算哪门子爹!” 她杏眸中满是怒气,嗤笑一声,“你扪心自问,若今日我与姐姐身无分文,你还会来找我们么?” 颜泉眼神闪躲,讪笑道:“荔儿你说的这是甚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与贫贱富贵有何干系……” “是这样么?”颜荔盯着他,“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莫说颜荣是在装病,即便他是真的病了,我与姐姐也不会给你甚么钱。” “若他真的药石无灵,那也只能是生死有命,老天爷的安排,命中注定你没有子嗣送终,这是你的福报。” 听她如此咒骂自己,颜泉登时大怒,撕去伪装,抬起手便要打人,下一瞬却被人擒住了手腕,那应公子看着清俊斯文,却没想到下起手来如此狠辣,颜泉如杀猪般迭声求饶—— “唉哟唉哟!公子饶命!快快松开些手!” 应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无端打人,你是想去衙门里喝茶?” 他语调悠闲,说出的话却让颜泉冷汗直冒,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与甚么人撒泼。 一个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个是当今摄政王跟前的红人……额上汗水直流,颜泉颤声道:“公子爷饶命,小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