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梦到陆远来喂自己吃药,真是魔怔了。简轻语默默将药瓶放下,不肯承认自己做过这样荒唐的梦。 送走大夫后,宁昌侯又折了回来:“早膳可用过了?” “回父亲,还没有。”简轻语回答。饭菜就在桌上摆着,她若说没用过,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宁昌侯点了点头,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不曾用过,不如一同用膳吧。” 简轻语眼眸微动,本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但想起英儿说他准备进宫求药的事,犹豫一瞬后点了点头:“好。” 宁昌侯见她答应,顿时笑着坐下了,还亲自为她盛了碗汤:“近日要多加小心,切莫因为如今好转便大意了,大夫给的药,一定要按时吃完知道吗?” “是。”简轻语应了一声,双手接过他盛的汤后,礼尚往来地为他夹了筷青菜。 父女俩你来我往,场面倒也算温馨,一顿饭用得差不多时,宁昌侯突然道:“上次的相亲宴毁了,为父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便想着等你好些了再办一场,你觉得如何?” 他这番话说得顺畅,似乎准备多时了。 简轻语顿了一下,温顺地看向他:“即便我病成这样,也不忘为我的亲事考虑,真是辛苦父亲了。” 她这句话没有一丝不悦,宁昌侯却突然有些难堪,咳了一声后解释道:“我也是为你好,早些定下亲事,不仅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也是为了尽快为你母亲立冢。” “父亲若真是为了女儿好,不如先为母亲立冢如何?”简轻语轻笑,“万一女儿没挺过来,至少以未嫁之身葬入祖坟时,还能有母亲作伴。” “胡说八道!你如今已经好了,怎可说这种晦气话!”宁昌侯刚要发火,对上她清瘦的脸颊后又忍下了,“大夫都说你已经好转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 说罢,便转身离去了。 简轻语目送他离开,眼底突然泛起一丝凉意。 “……大小姐?”英儿担忧地唤了她一声。 简轻语回神:“我没事,把药给我。”方才那话只是为了逼父亲立冢,她可从未动过轻生的念头,既然来了这世上,她总得好好活上一番才行。 简轻语从瓷瓶中取出一粒药服下,吃完顿时苦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若不是英儿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蜜饯,她恨不得当场把药吐出来。 “……好苦,还要吃几次才行?” “回大小姐,至少要八次呢。” 简轻语顿时头都大了,觉得人世间其实也没有可留恋的。 没有什么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适合形容简轻语如今的状况了,好在大夫的药丸效果极好,服用一次便有一次的增益,待九粒药都吃完后,简轻语也彻底好了起来。 英儿见药效这般好,便又去找了大夫,想着多开两天的巩固一下,但大夫含含糊糊没有开,这事儿也只能作罢了。 病过一场,许多事都恍若隔世,待到宁昌侯又提起相亲宴的事宜时,简轻语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想过陆远了。 距上次见面算起来也有小半个月了,他一直没来找她算账,应该是没见着那张床单,所以……她真的安全了? “轻语,轻语!” 简轻语回神,看到宁昌侯皱起的眉头后顿了顿:“女儿全凭父亲安排。” “既然你没意见,那便将下次宴会定在三日后吧,恰好那时百官休沐,来的人也能多些。”宁昌侯缓缓道。 简轻语抿了抿唇,垂眸应了下来。 从主院离开后,简轻语便心情不愉,索性没有直接回别院,而是独自往园子里走去。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天儿似乎更凉快了些,她一边散步一边赏花,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只可惜一进园子,便看到拄着拐正慢吞吞练走路的简震,她不太想破坏自己的好心情,想了一下后准备换个地方散步。 然而刚一转身,身后便传来简震凉凉的声音:“漠北来的野丫头就是不懂规矩,见了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 简轻语扬眉,扭头看向他:“听说我病着时,你专程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