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愈发恼怒:“你凭什么教训我?!” “轻语当然没资格教训四小姐了,只是想给四小姐提个醒,您将祈福经幡随意丢弃,已是对圣上不敬,如今再说什么诛心之语,怕是会影响父兄前程。”简轻语起身走到人堆里,将简慢声拉到一旁,防止她再动手。 简慢声抿了抿唇,木着脸看向别处。 周音儿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你说我丢弃经幡,我便丢弃经幡了?这儿可有人给你作证?你胡说污蔑,该小心的人是你!” “没错,音儿姐姐可没有乱丢经幡!” “你污蔑人!” 周音儿的簇拥者们顿时七嘴八舌地反驳。 简轻语啧了一声,待她们都闭嘴后才缓缓开口:“我虽初来京都,可也听说过锦衣卫是圣上耳目无所不知,即便是官员夫妻夜话,都能上达天听,你们猜你们这些话,会不会被某处隐藏的锦衣卫给递上去?” 周音儿是京都人士,显然比她更熟悉锦衣卫,听到她这么说后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刷的白了,其他小姑娘也吓得不敢说话,一时间都老实如鹌鹑。 简轻语扫了这群最大不过十五六的黄毛丫头一眼,失去了吓唬她们的兴趣,转身拿了自己和简慢声的经幡便走,简慢声这才看向被自己扇了巴掌的小姑娘,古井不波地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小姑娘哪敢说话,怯懦地躲在周音儿背后,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 “因为你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背靠国公府四小姐,便以为自己也是四小姐一般的身份,若是没了这层关系,你也不过是个毫无本事的草包。”简慢声说完,无视周音儿涨红的脸,抬脚朝简轻语追去。 二人一同往厅里走,走到一半时简轻语没忍住笑了:“都说二小姐沉稳端庄,没想到也这么会指桑骂槐。”方才那些话哪是说小姑娘,分明意指周音儿。 “过奖。”简慢声面无表情地回了句。 午后蝉鸣阵阵,吵得人心里烦闷,快走到院门口时,简慢声突然开口:“我方才出手并非为了帮你。” “懂,你是见不得她们嘲讽我时,顺便捎带上你父母,”简轻语非常识相,只是顺便提醒一句,“不过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盘,如此行事还是太过意气用事。” 简慢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你倒是不意气用事,听着她们骂自己生母也能无动于衷。” 简轻语猛地停下脚步,简慢声意识到自己说得过了,抿了抿唇后别开脸:“抱歉。” “二小姐不必道歉,毕竟你说得是对的,”简轻语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简轻语不比二小姐,生母还好好活着,将来走了也能堂堂正正入祖坟,若是不忍一时之气生出事端,惹得父亲失望,我先前的努力便都白费了。” 说罢,她垂下眼眸,直接转身进了厅中。 等经幡全部写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简轻语随宁昌侯等人在国公府用过膳才回府,刚到屋里歇下,就听到简慢声来了的消息。 简轻语蹙起眉头:“说我已经睡了,叫她走吧。” “是。”英儿应声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一托盘首饰,一脸为难地看向简轻语,“奴婢说不要的,二小姐偏要留下,还要奴婢替她向大小姐道歉。” 简轻语看了眼首饰:“拿去跟其他人分了吧。” 英儿愣了一下,正要劝阻,见她面露疲色,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半晌小声道:“奴婢看得出来,大小姐并不讨厌二小姐,二小姐对大小姐也是一样,其实若能和睦相处……” “若能和睦相处,那就要她对不起她母亲、我对不起我母亲了,”简轻语打断,看着英儿怔愣的表情轻笑一声,“我与她本就不同立场,能相安无事已是最好,就不要求什么和睦了。” 这一点,简慢声也是清楚的。 英儿闻言怯怯点头,没敢再继续劝了。 这一日之后,简轻语又清闲下来,每日里都安分地在别院待着,宁昌侯偶尔提起婚配的事,她都不动声色地婉拒了,倒是时常不经意间同他打听陆远的事。 自从周国公府不欢而散,陆远便不来找她了,从宁昌侯的口中得知圣上的病已经好转、陆远也回府后,当晚她便去了一趟陆府,然而却被关在了门外。 意识到陆远这次的气性比以前大,简轻语被拒绝一次后便没勇气再去了,于是就这么不冷不淡地拖了下去,从一开始的紧张、忐忑,渐渐竟也放松下来,偶尔想起时,甚至觉得陆远是在体面的与她断开。 眼看要到八月中旬,天气非但没凉,反而有越来越热的趋势,侯府的冰也开始捉襟见肘,各房都减少了用度。 简轻语时常热得夜间惊醒,跑到浴桶泡一泡凉水再回来接着睡,一晚上能反复好几次,以至于大夏天的得了风寒。好在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宫里便传出圣上要去行宫避暑的消息,随行的名单上就有宁昌侯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