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远呢?他今日来了吗?”简轻语小声问。 奚清干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 简轻语看到他的样子便懂了,沉默一瞬后问:“师兄,你可知道他住在何处?” “不知道,”奚清说完,怕她失望,又赶紧补充,“不过想打听也不难,整个小镇也就那一两家客栈,平日都没什么客人,你若想知道,我去问一下便是。” 简轻语抿了抿唇,半晌微微颔首:“师兄,能请你帮个忙吗?” 奚清愣了愣,连忙附耳上前。 半个时辰后,他背着药箱,找到了陆远所在的客栈,直接到了陆远门前。 想起陆远昨日拿刀刺破自己喉咙的样子,奚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之后鼓起勇气,在门板上敲了三声。 第三声还未敲完,门便突然开了,他猝不及防地与一双清冷眸子对上。 奚清一个激灵,咳了一声打招呼:“陆、陆公子你好。” 陆远眼底一片暗色,手背上青筋暴露:“可是简轻语出事了?” “简轻语?”奚清愣了一下,恍然之后又一脸莫名,“你说的是阿喃吧……她能出什么事?” 陆远蹙了一下眉,见他模样不似作假,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表情也重新恢复淡漠:“找我何事?” “哦,阿喃让我来的,”奚清说着,背着药箱直接进屋了,如每次出门看诊一般,轻车熟路地找到椅子坐下,然后和煦看向门口的人,“陆公子,可否将手给在下看看?” 陆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奚清顿了一下,眨了眨眼后默默站了起来:“……是阿喃让我来的,她说你的手受了伤,需要包扎。” “不必。”陆远冷淡拒绝。 奚清幽幽看向他的手,只见并排四个指骨都皮开肉绽,其中两处伤口还扎了木屑,伤口虽然狰狞,却泛白且没有血迹,显然是已经洗过。 奚清一想到那个画面,手都跟着疼了,只能耐着性子劝说:“陆公子,你的伤虽然看似不重,可若是不好好医治,时间久了愈合的皮肉包住脏东西,会形成肉刺,若是运气再差些,说不定整条胳膊都要废了,实在不能大意,不如……” “我说了不必。”陆远冷下脸,受伤的右手又扣在了刀柄上。 奚清果断背着药箱跑了。 简轻语一直在屋里等着他,看到他垂头丧气地进来后,便知道结果了:“他不肯医治?” “不仅不肯,还要动手,幸亏我跑得快,”奚清叹了声气,搬把椅子到床边坐下,“阿喃,你跟师兄说句实话,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了?”简轻语心里没底。 奚清皱眉:“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太狠了些,那么大的木刺扎在手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哪像是寻常人家能有的耐力。” “这么说,他的伤很重?”简轻语敏锐地捕捉到重点。 奚清一看她面露担忧,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嘴快:“嗯……其实也还好,不算什么大事。” 简轻语抿了抿唇:“是我考虑欠妥了,他还在误会我们的关系,我却要你去给他医治,难怪他会拒绝。” “那让师父去?”奚清试探。 简轻语想了一下,摇头:“算了,换其他医馆的大夫吧,最好是别让他知道是我们请去的,免得他继续拒绝。” “……听起来很有难度啊。”奚清头疼。 简轻语咬住下唇,半晌看向了他:“其实也没什么难度。” 奚清:“?” 一个时辰后,季阳笑眯眯地出现在陆远房中,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夫。 “老大,我请了个大夫,来给你看手伤。” 陆远扫了他一眼:“出去。”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