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小匣子里拿。” 定柔说:“我可不喝那个,上次喝了,害我半夜流鼻血。” 温氏忙点头:“好好好,那就羊肚菌鱼唇汤,你爱吃菌子,这个最养人,又不发物。”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串钥匙,给了葛氏,“到小库房取三两干品来。” 十五高声嚷道:“那可是舶来的贡品,一两干品十两金,爹都舍不得吃,我也要。” 温氏剜了她一眼,握拳比划:“小孩子乱吃什么,瞧你胖的,都成球了,再跟姐姐争小心我罚你啊!” 十五扁扁嘴,眼眶包了泪,父亲不在,无人撑腰,还是忍气吞声些好。 温氏亲自递汤布菜,站在身边,热情备至,把定柔搞的都没胃口了。 几个女儿蔑了母亲一个白眼。 夜里,探芳院南屋的灯下,穿着云缎睡衣,披着黑亮如云的发,将白天不慎被自己弄坏的粉萏裙,断裂的地方穿缀起来,细如花蕊的丝,一根一根梳经通纬,套上绷子,纫绣出了一只蝴蝶,蝶翼完全将破口掩盖。 书房,门窗紧闭,温氏脱簪披发跪在地上,连挨了五个响亮的巴掌,嘴角和鼻子一起流出了血,和着眼泪。 慕容槐雷霆震怒,气血翻涌,打完眼前一片眩晕,扑通一声坐在了后头的太师椅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指骂道:“我如何信任你!将这家托付给了你,素常里里外外我可曾过问一句是非,你竟敢欺瞒于我!” 温氏连连磕头,痛泣道:“老爷只管发落良意,只求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白天妾身是怕您过激,才不敢告诉您,您是咱们家的擎天柱啊,眼下这节骨眼,可倒下不得。” 慕容槐喘息不止,难以平复,“你明明知道,她进了行宫,就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怎么敢,让她这时候出门!我为了栽培她花了多少年功夫,你为自己的私念,不惜毁了我慕容氏的全局!” 温氏伏在脚下哭的冤枉:“良意在您眼里就这般龌龊不晓事么,那是侍奉过天子的贵人玉体,稍不留神便是阖家灭顶之灾,老爷您想想,妾身是养母,再掏心掏肺也比不得亲娘十月怀胎的亲厚,玉霙心心念念为她娘争份体面回来,她要去祭拜,妾身如何敢拦,岂非让她多心了,那些家丁都是康儿从精兵中择选出来的,谁能料到,邢家的人会跳出来,那是缔姻亲家,又是世交,自己人一般,防不胜防啊。” 慕容槐握拳捶拍几案,咬牙道:“欺我太甚!他是成心把我慕容氏推入深渊!” 温氏知道自己成功把怨愤转移了,继续哭道:“妾身也没主意了,家里这边尚能瞒得住,就怕邢家的人出去风言风语,还有姑子庵那边,求老爷快拿个办法出来。” 慕容槐按着心口,努力抚平心跳,问:“那些家丁和奴婢怎么样了?” 温氏绢子揩着泪:“全锁在暗房,妾身已去表舅那儿开了哑药,都配好了,就等老爷发话。” 慕容槐立刻道:“不行,要全部灭口,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还有姑子庵的比丘,你无需管了,我让贤儿去办,最麻烦的是邢家,除了娉儿的夫婿忠厚些,其他全是豺狼虎豹,我得想想。”说着,闭上了双目,肘支着头,两指按揉鬓穴。 温氏又问:“行宫那边?玉霙丫头身子全是伤痕,今天虽退了烧,咽了半碗粥,可还未苏醒。” 果然慕容槐睁开了眼,问她:“我听说茜儿被送回来了,怎么回事?” 温氏道:“这孩子毕竟年纪小,到了那儿紧张,皇上邀她同进御膳,她害羞不肯,皇上也没恼了,让翟车把她送了回来。” 慕容槐眉梢有了一丝松懈:“你好好教教她,怎么侍奉男人,别再像从前一般,木头塑的似,能侍奉陛下是全天下女子的福分,以后行宫但凡有召,皆让她去顶着,一切,等七丫头伤好了再作计较。” “是。”脸肿了,疼的酸麻。 定柔几番到后花园探视,皆被几位婆子阻在门外,连阁楼都上不去。 她们说玉霙中了邪祟,被鬼魂附体了,见人就掐咬。 去问了母亲,也是这句说辞,她觉得不对劲,却苦于见不到玉霙。 三日后玉霙才幽幽转醒,嗓子如火灼一般,嘶哑的发不出一丝声,身子的疼痛昭示着她那天的一切都不是噩梦,眼前不停闪现自己被撕粉碎了的衣服,男人们嘴里的恶臭,汗腻腻的手......挥之不去...... 泪水不停地滑落枕边。 她知道自己这一生是完了。 东郊淮军大本营,邢全驰马奔入,身后一队亲兵,下马神色不善地闯进营房。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