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瘦的完全脱了相,其实想想,她做了皇后也无不可,不是个长寿的年岁,诚然,是哀家多虑了。” 皇帝无奈地垂目。 太后说:“你呀,该多关怀关怀她,早些让人把她接回京,好生呵护着,别叫她生了恨,起了逆反之心,她经营多年,朝野内外,手里可是掌握着一帮子细作,但凡生了贰心,都不是闹着顽的。” 皇帝摸着扳指,心生腹诽,这就是母后去渭州的目的。 杀子之仇,岂是能消弭的。 默了许久,冷冷说出一句:“朕决计不会怕一个女人,朕对她仁至义尽。” 她要的风光已给足了,若她要拿白氏一门的人头冒险,那休怪不念血缘亲情了。 皇帝知道,母后在暗中调查传闻中的事。 是以,一连几天都无法到山上去。 花褪残红,院中的杏子树长出了密匝匝的嫩叶,点缀小小带着绒毛的果子,枝头蠢蠢欲动地,十分热闹。 定柔卧床躺着,懒懒的不想动,不分白天黑夜的睡,怎么睡也觉不够。 这日前晌温氏携安可来了。 听到院中的动静,定柔强撑着起来梳洗一番。下了楼,一个多月未见女儿自是想的厉害,奈何这孩子跟她不甚亲近,这几个月与外祖母倒是处出了感情,一个劲叽叽喳喳扭缠在怀里不肯下来。 温氏带了许多亲做的稀奇果品,院中石桌放的满满的,抱着安可一边逗弄一边讲小儿趣事。 温氏望着坐在对面的女儿。 一袭雪青缎提花海棠褙子,下襕玉色蛟绡纱襦裙,乌油油的发松松地绾着圆髻,只勒了一条绊头的丝缎带子,美人春困,眼角尚留着一丝慵态。 小院春意盎然,女子直如画中人,青涩尽褪,正是一个女子的芳华锦年,心叹,怀着她时也没吃什么奇特的,怎地生出来这般好看的! 不穿孝衣了,是不是那件事有门了...... 定柔只觉得其中一个黑瓷瓶子里有极香浓的味道溢出来,便伸手打开,放在鼻尖闻,顿觉心脾舒畅,“这是什么?” 温氏道:“梅子醋,很酸的,放在凉菜或冰碗里很是解腻,又有果子的清香,每年我都做好多,你若喜欢回去差人再给你送些来。” 定柔闻着那香味感觉噙了口水,忍不住便拿茶杯泄了一些出来,起初怕酸只轻啜了一下,猛然觉着舌尖十分愉快,这味道正是腑中渴求的,于是大喝了一口。 “不酸啊。” 凉凉的好像把胸中的结块都冲散了,虽未至正夏可已觉烦热起来,这几日胃口不佳吃什么都腻腻的,又倒了半杯出来,温氏惊异地看着她。 小孩子都安稳不了多久,安可缠了外婆一会儿便跑下去玩那木马小鹿了,张嬷嬷两人寸步不离跟着唯恐摔了。 定柔问:“父亲与十五妹近来身体可好?” 温氏道:“你父亲去冬犯了咳疾,立春暖和了还是咳,夜里咳的更厉害,这病怕是祛不得根了。小十五仍是呆呆的,话倒是肯说了,就是见不得丁点血和利刃,连红颜色的衣服剪刀也不成。” “没有多找几个医者看看。” 温氏摇摇头:“京里大小医馆都跑遍了,药吃了几百副作用不大,他们说你爹这是年轻时坐下的病根,此次又心病郁结进而伤了肺,十五惊吓过甚心智迷失,上次家中大难对他们打击太大了。” 第112章 珠胎 2 已换更 定柔怅然若失:“要是师傅还在就好了, 可惜我没得她的衣钵。” 温氏想到外头站岗的侍卫,直盯着女儿道:“听闻宫中太医署有位姓郑的国手,施金针极了得, 几乎针到病除, 很多医师都举荐他为你父妹诊治,可惜人家是医博士除了授业只奉事皇亲贵胄, 概不出外诊,静妍人虽在宫中却只是个分位低下的才人, 说不上话。” 定柔听的出母亲话里有话, 心中顿时气恼不已, 瞪着母亲:“我不会求人!” 温氏晓得她的脾气, 只好闭口。 两人一时尴尬皆转头看向安可。 小人儿正玩的不亦乐乎,眉眼弯弯, 小脸蛋肤若白雪,两腮红扑扑笑的像花朵一般灿烂,嘴角时而隐现两个小小梨涡, 可爱极了。 定柔心中感慨,母亲有一对很好看的梨涡, 几个子女中只有十五妹遗传了这一对梨涡, 小可儿的眉眼与她如出一辙, 梨涡竟像极了母亲, 容貌几乎没有陆绍翌半分影子。 母亲望着孩子眼中尽是神往, 大概想起了她年青时的光景。 岁月蹉跎, 光阴无情, 这世上,女人,终究是薄命的罢。 定柔胸口酸涩, 忽觉那酸涩漫了上来,一股脑冲到了嗓子,忍不住就要作呕,连忙抬手捂口,偏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