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口不敢大声呼吸,为首的两个身着一品妃大袖衫,戴着金步摇冠,贴着墙边看着夕阳下一对璧人吻得难舍难分,捏着衣角的手不停颤,双腿酸麻的没了知觉。 很久之后,那一对男女终于分开,明黄龙袍的男人一把横抱起了莲青衣衫的大肚女子,披帛曳在了地上,只见就地转了几个圈,女子格格大笑,男人喊道:“带娘子回家喽——” 而后消失在树丛深处。 淑妃和德妃脚下发软,拍着心口大喘,幸好没被发现,不然被皇帝知道了偷窥,还不知怎么发落。 德妃神情颓然,转身大步向外走,脚下滑了一下险些跌了,宫人连忙扶住,淑妃提着裙摆追上来:“姐姐......” 走近了才看到德妃泪水滚滚,淌了满脸,慌忙一阵抬袖急擦,淑妃也心里老大不舒服,牢骚道:“到今天终于明白咱们在他心中是什么了,不过棋子而已。” 怪道他从前避着与女子亲吻,竟是这个缘故,这是亲媳妇来了。 翌日,司籍女官呈上了彤史,太后随意翻了翻,一叠重复的字,八月十一、十二,十三......贵妃、贵妃、贵妃、贵妃...... 合上“啪”一声摔在几案上。 “叫皇帝来!” 下了朝,皇帝到了康宁殿,进门拱手请了个安,坐到下首玫瑰椅,默默听着母亲的教诲。 太后掐着菩珠训斥:“甘露时雨,不私一物;万民之主,不阿一人1。王道荡荡,不偏不倚,圣人君子,一视则同仁,笃近而举远,仁爱而怀柔......” 半个时辰后皇帝掀帘走出来,出了垂花门揉了揉耳朵,长舒一口气。 当夜,内监传来消息,銮驾又去了春和殿,太后坐在镜前卸妆,勃然而起将妆奁盒子扫到地下,狠咬银牙:“禝儿从小对我言听计从,从无违背,如今有了那个小妖精,他学会左耳进右耳出了!” 隔日妃嫔来请安,太后一夜未眠,眼中布着血丝,将一腔怒火撒到众妃身上,骂道:“她一来就把你们全打倒了!啊,别说她还怀娠大肚不能侍寝,你们哪个身上不是十八般能耐,怎地就抓不回皇帝的心!连一个寡妇女子都斗不过!全是无用的!” 妃嫔们跪了一地,潸然落泪,连一向泰然自若的皇后也眼眶湿润了。 淑妃悲泣道:“母后不知,那小寡妇惯是个有手段的,也不知对陛下施了什么邪术,臣妾瞧着,陛下别是中了什么压胜,被迷惑了。” 太后立刻叫了心腹太监来:“叫了宫正司的人,领了哀家的懿旨去春和殿搜检,但凡有可疑的,连同主子一起关起来!” “喏。” 太后扶着心口,那儿如同闷了石块,堵得难受。 瞥见皇后低眉顺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痛斥了几句,命令道:“你回去草拟明文,递呈礼部,告诉他们,哀家要再办一次大选,让各部举荐名门淑女,这次容貌为上,选出妙龄绝色的来,哀家就不信,她慕容茜能一枝独秀!” 皇后伏地一拜:“臣妾遵懿旨。” 众妃听着,不知该喜该忧。 第131章 一对俗世夫妻 更年期婆婆与…… 春和殿外众楚群咻, 嘈杂不停。 月笙和小洛子带着一众宫娥内监挡在正殿门外,与康宁殿的内监潘公公争执,阶下二十来个年轻力壮的小监握着明晃晃的镐头, 要掘地三尺的架势。 小洛子握着拂尘随时要干架的姿势:“囚囊的, 你可想清楚了!咱家已派人去通知陛下,稍后有你个混账羔子苦头吃!” 月笙沉稳, 威仪凛然地迫视着那些人:“你们这么多人,还带着凶器, 贵妃娘娘千金之躯, 惊了胎你们可担得起吗?” 潘公公毫不退让:“咱家奉的可是太后懿旨, 尔等这是公然违抗懿旨!论罪当俱五刑, 夷三族!” 旁边的司正女官和司正监领着宫正司一众人垂首恭立,神情惶恐, 两边都得罪不起的样子。潘公公与小洛子同品阶,不好动手,命令他们:“汝是内官正四品, 岂容他们放肆,还不动手!” 司正监心下冷哼一声, 故作为难道:“不是咱家不遵懿旨, 乃是陛下早有圣旨, 任何人不论任何借口都不得动春和殿诸人, 咱家实在不明, 到底是圣旨大, 还是懿旨大, 若不然潘公公给说个分晓?” 直接把山芋扔回给了潘公公。 潘公公瞪了个白眼。刁滑的猴崽子! 我他妈哪知道圣旨大还是懿旨大啊,怪不得右眼皮总跳,一早遇到了扫帚星, 碰上个这等艰难差事!就这般铩羽而归,太后定会雷霆发落,还不一顿廷杖血肉开花,所以得有个顶雷的...... 眼下只能两厢僵持着。 定柔坐在侧殿圆桌前端着绿玉小碗喂安可早膳,一口菜,一口粥,小女娃吃的小嘴鼓鼓,听到外面的动静,问母亲:“娘,那些大哥哥和大姐姐在吵架吗?您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