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溢出,她抬起悲戚的眼神,九月晴天仿佛都变成黑白雪夜。 但是马导一直没喊“卡”,呼麦提示:“宁鸢,眼神再多些情绪。” 将死之人的眼神戏很重要,同时也注重层次逻辑,要是乱加情绪,前面演的全废了。 宁鸢的功底尚不至此,她硬撑着将眼神看向某个方向,本意是类似于心灰意冷的躲避,接着,瞳孔却骤然收缩。 “很好,诶对了,就是这种回光返照的感觉!” 马导激动站起。 “卡!后面接旧情人过来给她合眼的镜头。” 宁鸢靠在柱子上,迟钝地舔了舔嘴角的“血浆”。 她忽然开窍演出回光返照,不是看到了走马灯,更不是看到了奈何桥。 她看到了江熠。 江熠站在片场外面,和早些时的视频一样,穿一身黑,表情酷酷的,即便戴着墨镜口罩也无比瞩目。 她没想到江熠会突然来片场,怕周围人认出他,边跟工作人员解释边慢慢往他那里走:“我朋友来看我了,后面没我的戏,我先回酒店。” 等终于靠近他,一个月未见的生疏让宁鸢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朋友?” 江熠先开口,请她上车。 “嗯?” 她坐进车里,不解地看着他。 在血污中依然清澈得摄人心魄的一双眼,刚因为戏哭过,晶莹泛红。 江熠给她系好安全带,拨开她脸颊上沾有血迹的发丝,动作充满保护欲的纠正意味。 “是男朋友。” …… 宁鸢给江熠指了酒店的方向,她带他回自己房间,情绪慢慢从戏中脱离出来,恢复她本来的性格。 “下午没有吻戏?” 等电梯时,江熠低声问她。 若不是声调发哑,他好像是真心来探班。 宁鸢似乎明白他为什么千里迢迢跑过来,她拈着旗袍的裙边,不在意道:“我跟林芝报备过了。” 江熠请她先进电梯,体贴得挑不出错。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才撕破这种错觉。 “他那么平平无奇,你也亲得下去?” 江熠一字一句道。 “最多……算工伤?” 宁鸢依旧保持专业态度,像是在告诉他,合约情侣之间也需要信任。 “没事,我们出戏也很快的。” 她平时穿衣的气质文艺,一旦换上戏妆,冷艳怆然的扮相让她看起来像是在情场如鱼得水的大美人。 旗袍勾勒出她前凸后翘的身体曲线,为了上镜,她的腰只有他的一掌宽,轻易便能握住。 江熠攥了攥拳。 宁鸢看他没说话,暗暗松了口气。 袁译都不会乱吃醋,如果他再问,那堂堂世界冠军就比体育生更不如了。 她进房间要换下戏服洗澡卸妆,知会他一声就走进浴室。 “你喝酒了,门开着。” 江熠挡住浴室门。 她演戏时的情绪迸发很有感染力,以她虚弱的身躯,他怀疑她会在花洒下晕过去。 宁鸢依他。 她洗澡很慢,慢到整间浴室都充满氤氲雾气。 过了很久,她穿好浴袍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