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觉得如鲠在喉。 “虽然我知道你这锯嘴葫芦肯定不会说是谁为你解的毒,但人家都愿意这样了,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宗照锦不为所动,“剖出灵丹生刮也不可解毒吗?” 乌灵哑口无言。 他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皱眉道:“宗首徒,我话说的难听点——你以为你是那仙佛池中长出来的忘尘仙尊吗?” “你不过一朵小小红莲!成长到今日,靠的不仅是老天的造化,还有你的勤勉刻苦!” “一个淫毒,都有人愿意为你解开了,你还固执己见到要剖丹生刮,哈哈,这笑话说给你师尊听去罢!” 乌灵虽个性跳脱,但医术高超,为人随和,归顺文花门后,几乎从未说过重话。此时也是被宗照锦气昏了头,这才直言直语。 “是我错了。” 乌灵这番话给了他迎头痛击,也叫他清醒过来了。 若他用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他愿意剖丹生刮,自然是随性所为。可如今他用的是宗照锦的身体,那异世灵魂来得突然,会不会在某一天倏忽离开也未可知—— 若那时,不知所踪的宗照锦也回来了,他要如何向他交代? 乌灵见宗照锦神色苦闷,情绪也缓和了几分,劝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你要如此抗拒交he解毒?” “阴阳相调并非异事,更何况你是为了解毒,又不是为了纵欲。” “我只是……无法接受我要对她做这种事情。”宗照锦垂下眼帘。 嗅到了八卦气息,乌灵急忙追问道:“那换成别人你就可以接受了?” “不,我……”下意识的反驳,已经让宗照锦认清了一个现实:他根本不可能和别人如此亲密。 他只愿意接受任薇。 可他又不能。 正是这种拉扯,使他痛苦,挣扎,思绪迷乱。 “哦——你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宗照锦不知道乌灵是怎么从“解毒”扯到了爱情上,他坦白道:“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我只是,非她不可。” 乌灵:…… 你们无情道真有趣,都“非她不可”了,还在这说不懂爱情。 思及这群人整天就舞枪弄剑,乌灵也就权当教育孩子了:“爱欲难分,若是爱一个人,除了欲,更多的是心中的牵挂。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乐她之乐,悲她之悲。” “当然啦,可能还会有占有欲……” 心中翻覆,宗照锦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心意,难以平静。 他对任薇遮遮掩掩那份感情,原来就是爱。 “我和她,有违伦理……” “她是你繁衍出来的莲花?”乌灵讶然。 “当然不是。” 乌灵松了口气,又蹙眉道:“她总不能是个幼童——你不会这么禽兽吧?” 宗照锦无奈扶额:“不是。” 乌灵无语凝噎:“那你和她能违背什么伦理?反正大家都修道了,差个几百几千岁也正常啊。” “她已有心上人。” “……” 乌灵挠了挠头,有点说不出来话。 他过去在南疆时,娶妻各凭本事,哪怕是成了亲,也还能私奔。但在道霄宗宣传这种思想,保不准又要被说“歪风邪气”。 宗照锦的低气压太过明显,乌灵也不知道任薇和季祉辰,只好硬着头皮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心上人,人的心思变得快的很,万一那个男人不够好呢?对吧?你,你也不是不能……” 本以为宗照锦这正经人会即刻反驳,他却在沉默了许久后才落寞道:“他们很相配。” 可怜的莲花小子,刚明白爱情为何物,就已经面临失恋了。 “宗首徒,虽然你恪守道义,但七日后,你又得和她……不然还是性命堪忧。” 是啊,七日后,他们又需肌肤相亲,可他抹去了任薇的记忆。 宗照锦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