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也行。” 他也不放心将顾六郎完全交给一个他不熟悉的先生,可不是人人都有李秀才那样的学问和本事,若是顾六郎学成了一个满口“之乎也”的迂腐之人,他还要感到头疼。 顾成礼在教顾六郎的时候,是待在他以前的那房间里,这屋里有顾老爹与顾大伯为他打造的书桌书柜,书柜上还放了不少他先前在县学藏经阁里抄回来的书,满满的放了好几排,看上去颇有几分藏书之家的感觉,赵氏可没少骄傲地往外说,却从不带那些妇人婆子们上门来看,都是小心看管着这屋,每次她亲自来打扫。 书柜上除了那些手抄书,还有顾成礼在李秀才那里读书三年的笔记,这些都是对如今的顾六郎有用的东西,他如今一个月才归家两天,这间屋子空着也是浪费,他便让顾六郎来此读书学习,权当是件书房。 顾六郎能进这屋里,还能肆意翻看他五哥留下的读书笔记,顿时如获至宝,慎重地对顾成礼保证自己会好生爱惜这屋里的一切,绝不会破坏里面的一丝一毫。顾成礼却不甚在意,他读书厉害,基本学过的东西就不会忘记,这屋里的藏书都是他已经看过抄录的,除了在上面用过一些精力外,对他来说并非是什么珍贵之物,若能对顾六郎起到作用,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顾成礼在这里教导顾六郎时,几乎没人敢进来叨扰,除了小赵氏会时不时送些茶水和吃食进来,她见屋里面似乎到了歇息片刻的时辰,立马转身去厨房灶台上端些吃食茶水。 钱氏在堂屋廊下的小凳子上坐着,看小赵氏忙前忙后的身影,啧啧嘴摇头,“这四弟妹可真是殷勤啊,这一上午都跑了多少趟了……” 胡氏坐在她一旁,眼睛也跟着往那里瞅了一眼,撇撇嘴,心里暗道,能不殷勤吗,不把五郎哄好些,他能好好教六郎读书吗?要是五郎教她儿子,她只会做得比这小赵氏更好! 可惜她儿子都已经成亲了,如今再读书是太晚了些,胡氏满心遗憾,但想到顾成礼之前的允诺,顿时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一旁儿媳的肚子,大郎新进门的媳妇羞红了脸,双手不自在地捂住了自己干瘪瘪的肚子。 小赵氏可不管胡氏、钱氏几个妯娌的小心思呢,她儿子读书如今是大事,她为五郎和六郎送吃送喝这事可是经过婆母认可的,她们若是赶来捣乱,赵氏第一个不会放过这两人。 小赵氏脸上堆满了笑,将端盘放在一旁的桌上,她不敢放得太近,生怕污了上面的书墨,嘴里忍不住对顾成礼说道,“五郎,六郎他读书是有天赋的!六郎先生都说了,如今那私塾里就数六郎书读的最好……” 顾成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对小赵氏的话不置可否,顾六郎率先受不了,“娘,先生夸我不过是看在五哥面上,况且我学得快,那也是五哥的功劳……” 顾六郎心里对自己水平很清楚,在五哥没回来前,先生讲的很多地方他都听不懂,可经过五哥一番点拨他才逐渐明了,后来先生考校他时,他忍不住将五哥教导自己时的答案说出,才获得先生夸赞。 顾六郎羞愧不已,连忙解释那是听自己五哥说来的,那先生听了,也是对顾成礼夸赞不已,能以三年的时间从半字不识的学童到考□□名的秀才,顾成礼即便是在六郎先生那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能记住顾成礼的,可不仅仅是顾六郎的先生,便是那同安县的知县姚弘文,如今心里也惦念着。 姚弘文站在书房内,面朝着一副绣满锦绣花团的屏风,手背在身后,脸上神情晦涩难辨。 王墨章低着头,兢兢战战道,“并非是学生不努力,实在是那顾成礼太可恶,若非他搞那劳什子的算学,学生必定能夺得月考头名!” 姚弘文冷哼一声,“如今你离头名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故而就算顾成礼不算是头名,也轮不到王墨章来当,若不然,姚弘文转动了一下左手拇指上的板指,心里一想法浮现,眼睛微闪,却未曾道出。 王墨章用衣袖试去额上冒出的虚汗,咬牙保证道,“等学生回去,定当好生研究那算学,必定夺回月考头名之位!” 姚弘文脸色缓和几分,转过身来,看着垂着头的王墨章,上前单手微扶一把,斯条慢理道,“本官也是为你好,望你能懂本官的苦心……” “……若能稳居月考头名之位,于你而言是再好不过,这同安县的县学生们才会以你为首而将来才会以你为这同安县的文坛翘楚……” 只要成为同安县的文坛翘楚,才能角逐江南府的文坛之首,而只有爬到那个位置,才能算是对他姚弘文有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