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壮志,难懂不该留在北戎么?前番我问起先生打算时,先生亦无出走之念,怎如今却突然要离开?” “王庭里耳目众多,在下每走一步皆要瞻前顾后,总须得防着隔墙有耳才是。”韩之孝道,“新王固然与在下志同道合,但正是因此,在下才明白,已经到了该走的时候。新王要大展宏图,已是胸有成竹,身边亦多有襄助之人。在下这旧王之臣,又是个外人,再去争那贤臣的名头,未免不合适了。” 韩之孝不枉在朝中用事多年,这番话,颇有进退之道,毫无迂腐之气。 “先生要离开北戎,难道别无他途?”我说,“为何要跟着我来?圣上也在王庭,先生投了他去” “在下是国公门生。”他说,“于在下而言,娘子是比圣上更为重要的人。在下仍是那话,娘子私自离开,前途未卜。在下留在娘子身边,至少也能做个出主意的人。” 他提到父亲,我没有了话语。 沉默片刻之后,我看向杜婈。 她显然并不反对韩之孝跟着,目露赞许之色。 “韩先生说得对。”她说,“娘子就让韩先生留下吧。” 我微微颔首,道:“先生身上可有防身之物?” “原本带了剑,被收走了。” 我说:“我会让王女的人还给先生,今日之后,先生就与我们一起行走。” 韩之孝一礼:“遵命。” 我看向杜婈,道:“韩先生爱吃这道烩羊肉,去庖厨里看一看还有没有,若有,再盛些来。” 杜婈应下。 她出去之后,我看着韩之孝,道:“现下,我与韩先生已是同在一条船上。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韩先生,还请先生不吝告知。” 韩之孝道:“娘子请说。” “先帝当年率大军讨伐北戎,落入圈套,全军覆没。我父亲被杀,先帝被俘。”我说,“此事,与赵王有关,是么?” 韩之孝看着我,目光定住。 —— 对于韩之孝随行,杜婈颇是高兴。却不是为了我们多一个人,可以多个依靠。 “我先前还很是忿忿,以为韩先生一介中原之人,竟心甘情愿帮着北戎,将来要做那中行说。”她说,“这下好了,韩先生随我们回了中原,我也就不必计较此事了。” 我却没有这样的乐观。 王庭之中,突然不见了我,又不见了韩之孝,恐怕不是好事。 走之前,我给骨力南和景璘都留了信,告诉他们此事是我自作主张,我自回中原,不必寻我。 可加上了韩之孝,这事就不那么单纯了。 韩之孝若被认定为叛臣,那么我们便是那与叛臣串通的人。北戎要缉拿我们,可谓有理有据。 所幸北戎是一个治理松散的地方,隆冬之际的茫茫雪原里,猛烈的朔风足以将所有的痕迹抹去。王庭里就算猜到了韩之孝是跟着我们一起走的,一时半会也追不到这里来。 而于我而言,比此事更为要紧的,是将韩之孝带回中原。 ——“确是赵王与北戎勾结所为。此事,臣有人证物证,只要回到中原,定当指认。” 韩之孝方才说的这话,每个字都让我心潮澎湃。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