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绽放的季节,它错误地盛开了。 陶眠说那只鹅什么都没看到。 孩子们惊呼不可能,小陶道长又在编瞎话哄小孩。陶眠两只手抵住他们前仆后继的身子,叫嚷着让他们听他说完。 陶眠说那只鹅没有看到它的鹅,也没有看到别的鹅,总之,它来到桃花山地界的边缘,一片鹅毛都无。 不见鹅,唯有一片柔弱的花瓣,飘落在它橘红色的喙。 那片花瓣并不美丽,边缘枯黄了,还残缺一角,在春意盎然的时节,它看上去那么不起眼,零落成泥,或是顺流而行,总之是再平庸不过的下场,和这满山的花一样。 可是鹅在想什么呢。 鹅在想它也有含苞的时分,曾盛放在晴空之下。它想凋零和离别既然是在所难免的,至少让它在某一刻,路过那朵花的绽放。 三个孩子听得云里雾里,他们暂且不能懂陶眠的话。只有楚流雪在沉默后问,鹅不会说话,这是仙人编的吗?仙人真的养过一只鹅吗?那站在落花下的,是鹅还是仙人呢。 陶眠浅笑不语。 楚流雪发现,自从那日莫名其妙的讲笑话大会之后,陶眠的心情神奇地变好了。在这金丝玉线编织而成的囚笼中,他怡然自得,仿佛回到桃花山。 冷静自持的天子反倒失去了她的从容,她似乎变得患得患失。她开始频繁地要求和陶眠见面,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甚至半天都耗在这里。 依旧是下棋品茗,陆远笛却心神不宁,连楚流雪这样的孩子都能察觉到。 “远笛,静心。” 陶眠经常这般轻声提醒。 事态急转直下,所有人都没有弄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陶眠就这么被陆远笛关了起来,关在天牢。 第14章 深夜来客 天牢内一个不起眼的窄小牢房,一位素衣道士盘腿坐在草席之上,闭目养神。 四周围萦绕着囚犯求饶和喊叫的声音,他不为所动,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狱卒小林在这里观察他足足三日。他刚刚被调到新单位,第一个接手的囚犯便是眼前的小道士。 道士生得白净温雅,看上去不像作奸犯科的人。他被关起来之后,受到的待遇也很奇特。牢头只让小林监视他的行动并及时记录,既没有人提审他,也没有人拷打他。 他仿佛是来这里避难的。 小林曾试探地询问牢头,他犯的是什么罪。牢头反过来叫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该问的别瞎问。 可谁还没点儿好奇心呢,牢头越是让他闭嘴,他就越按捺不住打听的心。 小道士不像个脾气坏的人,白日漫漫,不如与他聊聊天。 “嘿,”终于,小林率先开了口,“道士,你犯的是律法哪一条?因为何等罪责被关进来了?” 小道士闭着眼睛,不回不应。 小林用手中的镣铐敲了敲牢门,当啷两声,牢房内的人浑身一颤。 “嗯?”他茫然地望向四周,“开饭?” “……” 小林沉默。 他还以为是多么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原来是在睡懒觉! 陶眠这一觉睡得踏实,许久没有如此酣眠过。他神清气爽,悠闲地打量他的新居所。 比他想象得要更破烂些,唯一干净的就是垫在身下的草席。 好在他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也不在意。 目光对上外面那位愣兮兮的狱卒,陶眠微微一笑。 “你好。” “我……不对,”小林被他自适恬淡的态度感染,错以为两人在的地方是茶楼而不是天牢,他费力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老实点!别跟我套近乎。我、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陶眠许久没听过有人这么不客气地跟他说话,还挺新鲜。 “知无不言,请问。” 小林纠结着,他的问题太多了。他从哪里来,做什么的,上面的人为何不审他……等等。 他最终挑了个关键的问。 “你犯了什么罪,为何被关押于此?” 陶眠真的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 小林竖起耳朵,这是有什么天大的隐情?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