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领到门前,压低了声音,面上挤满笑容。 “二掌柜就在此间,先前留话儿了,大掌柜直接进去便好。” 陶眠迟疑起来,一动不动。 “劳烦管事的,能不能带我进去?” 管事后撤半步,干笑两声,似乎也很不愿意直面二掌柜。 “大、大掌柜的,二掌柜有话在先,咱也不能乱来。” 陶眠退一大步。 “这话说的,有大掌柜在,你怕什么?我给你撑腰。” 管事连退三步。 “大掌柜说笑了,小的哪里会怕?只是庄内繁忙,离不开人手……” 两人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谦让拉扯,谁也不肯进,谁也不让走。 直到门内传来清越沉静的男声。 “李管事,你去忙。陶眠,你进来。” 李管事恨不得再长出两条腿,说了声“小的告退”之后,飞速逃走。 独留小陶仙人孤零零地立着。 “怎的,还要我亲自去请?” 里面的人又言。 陶眠给自己撑势,他嘴上说着“你现在半点没小时候听话了竟敢直呼恩人大名”,脚下却麻利地走进屋子里。 他不是怕,他只是会审时度势。 屋内檀香袅袅,宽大厚重的条案后,一位紫衣华服的青年一手执账本,另一手拨弄着紫檀算盘。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他头也没抬。 敌不动,我不动。 陶眠也一声不吭,看他要这回又闹什么幺蛾子。 青年没有放陶眠尴尬许久,翻过一页账本后便开了口。 “舍得离开你那小破山了?” “什么叫破山!薛瀚,你注意言辞。” 陶眠底气不怎么足地警告那位叫薛瀚的青年,后者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小陶仙人可太熟悉这笑了,顿感不妙。 “你……欸??” 三道金色的绳索不知从何处出现,贴着陶眠的衣服,如同攀附的蛇,将他紧紧地捆住。陶眠又惊又慌,使出浑身力气挣扎。 “别乱动,越动勒得越紧。” 薛瀚慢悠悠地提醒他。 “捆仙索!好啊薛瀚,你现在玩得是真变态啊!竟然对救命恩人用上这等厉害的法器了!快把我放开!” 陶眠像被甩上岸的呆鱼,坐在柔软华贵的地毯上,不停地扑棱弹动。 薛瀚的心情好起来,反而收敛笑意,缓缓踱步到陶眠身前,弯腰。 他的手指勾住绳索,试了试松紧,满意极了。 陶眠怒目而视。 紫衣青年装作看不见,亲自搬来把椅子,两腿交叠,抖了抖衣摆,从容地坐在昔日的恩人面前。 “你那小徒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看你也不急。不如在我府上做客?我亲自招待。” “哧,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陶眠把脸一撇,“本仙人忙着呢,没工夫吃喝。” “诶呀,你看我现在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救你徒弟那法子别人跟我说一遍,是半点都记不得呀。”薛瀚故作糊涂地用纸扇轻敲两下自己的头。 陶眠:…… “我吃,吃还不行吗!” “别一脸的屈辱,”薛瀚的好心情都快刻在脑门上了,“又不会亏着你。” 听他的语气有一丝松动,陶眠的眼珠一转,心思又活跃起来。 “既然都答应了,那你把我解开。” “这个么……” 薛瀚拖长了声音,看陶眠眼中重燃希望的光。 他手中的洒金纸扇哗啦打开,掩住嘴角狡猾算计的笑。 “不行。” “……” 陶眠怒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