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泊舟:? 薛瀚:…… 沈二公子都被气笑了,他说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邪门不邪门,哪有人长着个面具脑袋。 陶眠望向旁边哈腰搓掌的木头脑袋孟管事,状似迟疑不敢言。 …… 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可沈泊舟仍是死咬不放。 “孟管事是月丘夜叉,莫非你同为夜叉一族?” “我……也可以是。” 陶眠犹豫着回了他的话,薛瀚在旁边忍笑忍得辛苦,只好半开折扇,免得他笑得太过,又触到沈泊舟的霉头。 沈二的脸色一青。 他们几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高,路过的魔妖鬼怪只当他们在寒暄闲谈。 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暗潮涌动的氛围。 孟管事是个圆滑的妖,不能放任两位贵客在楼门口打起来,伤了和气。 他搓着两只又小又粗糙的手走上前。 “两、两位,唱楼马上开始了,要不先进去瞧瞧今天的稀罕货?” 薛瀚笑盈盈的,顺着孟管事给的台阶下。 “那就劳烦孟管事安排。” 孟管事连说“掌柜的客气了”,又小心翼翼地望向面色不善的沈泊舟。 “二公子意下如何?” 沈二冷哼一声,也不愿再继续拉扯。 “速速带路吧,孟管事。不是要看货么?” 孟管事心里一松,背后起了一身的潮汗。他赶快招呼来两个小仆,把贵客领进楼中。 薛瀚撩起衣摆跨门,走在最前。 陶眠紧随其后。 霎时,一股劲风扫过他的面庞,面具的一侧不受控制地掀起缝隙,被风的力道吹开。 啪嗒……白色的面具掉落在地,轻晃两下。 整个过程陶眠的手动都没动,似乎没意识到对方偷袭,都来不及扶住。 沈泊舟抬眼去看那人的面容—— 一张戴着相同面具的脸映入眼中。 …… 陶眠语气平平,一副“早跟你说了”的口吻。 “沈公子,我说了,我天生这般相貌。” 还嫌不够,又补一句。 “和孟管事大抵是有不同的,他没我这么多张脸皮。” 彻底让讨嫌的小子吃了瘪,陶眠才施施然地跨过门槛,赶上前面的薛掌柜。 等到两人感知不到沈泊舟的气息后,薛瀚才悄声问陶眠。 “怎么做到的?” 陶眠的面具被琉璃灯的暖光映得斑斓。 他似是短促地轻笑一声。 “施了点小小的戏法罢了。” 薛瀚知道他意指为何。 “会幻术?早说呢。戴什么面具,变张脸不就成了。” “维持一张脸太费力气了,我不乐意。” “你就懒吧。” 细语之际,二人绕着长长的回环楼梯上行。千灯楼的布局别致,上下贯通,每一层中央是唱楼圆台,四周为包厢雅间。中心明,周围暗。陶眠看向那中间薄薄的一座台子,以缠枝莲作纹饰,看大小也就仅能供三四人站立,不知施加了何种法术,没有任何支柱木架,悬空地停在楼心,如同一片浮在空中的叶。 圆台和雅座之间有相当空的一块区域,黑洞洞的,状似空无一物,但又好像藏了些什么。 唱楼尚未开场,那圆台之上是名姬曼舞,伊伊水袖摇曳生姿。 陶眠浅望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楼中的小厮将他们领至五层,薛瀚从他手中接过一盏提灯,蜡烛燃烧着,发出幽绿光芒,稍后点琉璃灯时要用的正是这灯烛。 雅间是一个个独立的隔间,面朝圆台的一侧看似是敞开的,实则布有秘法,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景,里面的客人却能清楚地瞧见外面的动静。 在两侧的镂空画柱,悬挂着一盏又一盏精致的琉璃灯,静候宾客点燃。 进入雅间之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