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他们母子这件事,却也依旧能理解对方当年为何要重创天尽谷。 而他越是理解,就越是感到痛苦。 因为楚流雪选择回到天尽谷。 谈放一度想得天真。哪怕他知道了楚流雪的真正身世,他依然自我安慰似地幻想。 没关系,只要流雪不认祖归宗,那他就可以当作从未见到那份密报。 待幽冥堂彻底毁灭了天尽谷,他便能够舍下这里的一切,回到桃花山,和流雪一起,和师父一并。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只要他想,历尽红尘,他依旧能回到那山。 但楚流雪的选择打碎了他的幻梦。 由来一场空。 谈放的话一字不落地被楚流雪听进去,她一扯嘴角,不知是在讥讽自己还是对方。 “原来你还想过回去?回不去了,楚随烟。你跟我,我们谁也回不去了。” 她似是悲叹,但下一句又恢复了之前质问的口吻。 “我们都是烂到根子里没得救,但你又为何带上陶眠?他就该离我们这烂摊子越远越好,然后你我决出个生死胜败。”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谈放也变得不耐。 “我说了,我请师父过来,不是图别的。就算我再怎么作恶,也不会伤害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见见他。” 但下山多年的他,没有一个好的借口,又怎么敢冒昧地请师父前来相见? 两人都是为了陶眠,话却怎么都说不到一处,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低声争执起来。 这拌嘴的时刻仿佛又把他们拉回多年前,尽管二人对此毫无察觉。 若是仅仅嘴上不饶人,也便罢了。 说到最后,两人一言不合,竟是打了起来。 在场的宾客虽然有所预感,但事情依旧发生得太突然。 一旁的陶眠更是呆了。 怎么回事? 本来他接到从幽冥堂寄来的请帖还很欢喜。他的徒弟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不好擅自打扰,况且他们似乎也没有联系他的意思,久而久之,陶眠也就不主动了。 这次四徒弟肯发请帖给他,说明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师父。陶眠心里高兴,连夜给薛瀚修书一封,从他那里讨要些返魂香来,他要入魔域。 薛瀚问他去魔域做什么,他如实地说要去看徒弟。 很快,对方寄来了所需的香料,没有附加额外的信。 这不大像是薛掌柜的性格。以往若是他开口求一件事,对方恨不得讨十个好处。 陶眠惴惴地给自己熏香,惯例连吐三天,然后脚底虚浮地飘进魔域。 果然,他那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刚来魔域的地界,他就瞄见薛府的马车。 躲是躲不掉的。 薛瀚晃了晃手中的请帖,表明他也在受邀之列。陶眠可不敢问他的请帖究竟从何处得来,只是当自己又聋又哑巴,能不讲话就不讲话,薛瀚问他什么也装耳朵不好使。 “装聋作哑,是吧。”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BJZjnF.cOM